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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世奇考试,最紧张的就是顾庭筠了,为此他都住到范家了。陪他读书,送他进考场,在考场外等了他整整九天。
范世奇从考场里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昏沉沉的,要不是顾庭筠眼尖,第一时间发现了他,并且赶忙冲过去将人扶住了,范世奇就是不晕倒也会被人撞倒的。
范世奇这还算是好的了,有些考生是被抬着出来的,有的是两两相互搀扶着走出来的,要不是顾及斯文,只怕不少人得爬着出来。
考官们对这届考生的身体素质很满意,今年的乡试只死了一个考生,比例算低的了。每年的春闱或者秋闱,考场总会死人的,死亡人数虽然不多,但是却让人惋惜。
这位倒霉的考生是猝死的,往年大多数考生除了意外的火灾身亡,大多数情况是猝死或者受不了压力选择自杀的。
这件事给了桂花启示,科举考试不是光读书好就可以了,还得身体好,她决定过年回家的时候跟葛洲说一下,让他日常注意锻炼身体,不能像范世奇一样,看,一场科举身体就撑不住了。对了,还有赵思齐,他得从小就练起来。
顾庭筠将范世奇送回范府,范进特意请假呆在家里,看见他们回来了,问了句,“考的怎么样了?”
范世奇压根就没搭理他。
范明氏只关心儿子的身体,闻言瞪了丈夫一眼,“没看见孩子没缓过劲来吗?考都考完了,过两天问不行吗?”
范进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但是看到范世奇脸色苍白,闭着眼睛,就按捺下要说的话了。
顾庭筠扶着范世奇躺在床上,“姨父,你就放心吧,以世奇的才华,中举是必定的,要是他考不中,那必定是科举有问题!”
范进哼了一声,“这句话你在家里说说就行了,可别出去胡咧咧,小心被文人的唾沫给淹死,就是御史也得告你个诽谤之罪!”
“希望他能如你说的那样才华横溢,成功中举吧。”
顾庭筠扶着范世奇喝了几口鸡汤,热热的鸡汤划过肠胃,让他恢复了一些精神,听到父亲不冷不热的话,他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我要是考不中,你会把恩荫的名额给我吗?”
范进被他这句话气的满脸通红。
范世奇却靠在顾庭筠的身上冷冷的道,“没办法,人家有爹可以靠,我要是不努力,这辈子就只能经商赁货了......”
成功将范进给气走后,范明氏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就不能好好的跟你爹说话?”
顾庭筠自觉他们同命相连,因为他们都不得父亲的喜爱,叹息了一声,任劳任怨的留下继续照顾他了。
范世奇都不用掀开眼皮都知道顾庭筠在想什么了,顾庭筠也太小瞧了他吧。范世奇早就看透了自己的父母了,父亲以为可以一碗水端平,庶子弱就偏心庶子;母亲自以为深爱丈夫和儿子,其实她只围着丈夫一个人转。
范世奇在父亲决定将恩荫名额留给庶兄,而自己的母亲只会大吵大闹而拿不出一点手段来,他就不再如母亲所愿去扮演父慈子孝的戏码了。那个时候的顾庭筠对顾封也彻底失望了,忍痛割舍掉父子之情,俩兄弟便选择离家出走了。
那次离家出走,是范世奇对母亲的失望和反抗,至于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在父亲的偏心中将父子的感情消磨殆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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