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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盛集团顶楼的玻璃幕墙已化作齑粉，陈默踩在锋利的碎玻璃上，激光剑的蓝光与 2043 年陈默的意识体相互辉映。远处的时空门如同一道巨大的伤口，黑色乱流从中翻涌而出，每一缕都裹挟着不同时空的残影 —— 有战火纷飞的废土，有霓虹璀璨的虚拟都市，还有无数个 “他” 在循环中挣扎的剪影。
“倒数计时开始，X-07。” 未来陈默的声音不再冰冷，反而带着一丝沧桑的恳求，意识体的轮廓在乱流中愈发模糊，“自毁程序将在 120 分钟后摧毁所有时间锚点，包括你所在的 2018 年时空。”
陈默的目光扫过废墟中苏醒的克隆体群。这些与他 identical 的 “容器” 正用空洞的眼神注视着他，后颈的芯片闪烁着渡鸦组织的标志色。林悦突然拽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向 AI 核心残留的控制台，全息屏上跳动的数据流如同一幅末日画卷。
“看这个。” 她的指尖划过屏幕，调出一组被加密的会议记录，“渡鸦议会用你的意识碎片制造‘完美傀儡’，而所谓的‘文明拯救计划’，不过是他们永生的遮羞布。”
画面中，一群戴着黄金渡鸦面具的权贵围坐在圆桌旁，每人面前都摆放着标注着 “X-07” 的意识碎片储存罐。陈默认出其中一个面具下的身影 —— 那是他在第 127 次循环中亲手处决的金融寡头，此刻正用贪婪的眼神抚摸着储存罐。
“他们才是时间实验的真正受益者。” 陈默的激光剑重重劈在控制台上，迸溅的火花照亮了未来陈默瞬间扭曲的表情，“你一直知道真相，却选择沉默。”
“沉默？” 未来陈默的意识体突然爆发出刺耳的笑声，“你以为我有得选？当我在 2043 年醒来，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腐烂成骸骨，唯一能延续存在的方式就是成为渡鸦议会的傀儡！”
时空门的乱流突然加剧，陈默的神经防火墙发出尖锐警报。他看到未来陈默的意识体分裂成两半：一半是穿着渡鸦徽章的独裁者，另一半是浑身血迹的反抗者。这诡异的景象让他想起缅北实验室的 “意识融合实验”—— 原来未来陈默早已是两个对立意识的共生体。
“给我个理由，” 陈默握紧林悦递来的量子炸弹，“为什么我要为你们的贪婪陪葬？”
未来陈默的意识体突然变得透明，露出背后的时空门深处。陈默瞳孔骤缩 ——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意识图书馆，无数水晶瓶中封存着不同时空的人类意识，其中最耀眼的一瓶，赫然装着林悦的笑容。
“因为只有你能平衡所有时间线。” 未来陈默的声音轻如叹息，“看那个瓶子，第 100 次循环的林悦正在因你而死，第 70 次循环的你正在变成暴君，而第 1 次循环的人类已经灭绝。”
林悦的身体猛地颤抖，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相遇都带着似曾相识的痛楚 —— 那些未完成的爱与遗憾，早已在时空长河中堆积成山。她摸向无名指的婚戒，戒托内侧的刻字突然发出蓝光，与水晶瓶中的意识产生共振。
“我不管什么平衡。” 陈默将量子炸弹插入时空门核心，“如果文明的延续需要用谎言和奴役换取，那我宁愿亲手毁掉它。”
未来陈默的意识体突然扑过来，数据流化作锁链缠住陈默的手臂：“你忘了母亲的愿望吗？她在临终前说过，希望你成为照亮世界的人！”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击中陈默的心脏。他想起 2018 年那个暴雨夜，母亲在病床上塞给他的纸条，上面写着 “别让黑暗吞噬光明”。此刻，纸条正藏在他的贴身口袋里，被汗水浸透却始终完好。
“正因为记得，所以不能成为黑暗的一部分。” 陈默的眼泪滴落在量子炸弹上，“真正的光明，不是控制他人的人生，而是让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
时空门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所有克隆体同时抱头跪倒，他们的芯片在陈默的脑波共振下纷纷炸裂。未来陈默的意识体终于露出释然的微笑，数据流锁链化作蓝色光点，汇入陈默的神经防火墙。
“原来如此……” 他的声音逐渐消散，“真正的觉醒，是拒绝成为任何形式的神。”
当量子炸弹的倒计时跳至 00:00 时，陈默紧紧抱住林悦，闭上双眼。剧烈的白光吞噬了一切，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分解成无数碎片，却在每个碎片中都看到了不同的可能性 —— 有的碎片里，他和林悦在海边散步；有的碎片里，他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还有的碎片里，人类文明正在废墟上重建，没有芯片，没有克隆体，只有真实的笑容。
再次睁开眼睛时，陈默躺在 2018 年的出租屋，阳光透过纱窗在地板上织出金色的格子。手机闹钟显示 11:18，屏幕上的未读短信来自陌生号码：“你赢了，X-07。但请记住，时间的河流永远不会停止流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