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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某天深夜，瑞萨被一阵轻微的啜泣声惊醒。
他循着声音找过去，发现克洛伊蜷缩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偶熊，肩膀微微颤抖。
月光透过窗户，落在她单薄的背影上，显得格外孤独。
瑞萨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克洛伊？”
她猛地抬头，脸上还挂着泪痕，但立刻用手背胡乱擦了一把，强撑出一个笑容：“啊，瑞萨？你怎么还没睡？”
“听到声音就过来了。”他在她旁边坐下，递了张纸巾，“怎么了？”
克洛伊接过纸巾，捏在手里揉成一团，半晌才低声说：“……我爸爸的忌日。”
瑞萨一怔。
“七年前的今天，他在一次实验事故里……”她的声音哽住了，没再说下去。
极光在窗外无声地流动，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瑞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地陪她坐着。
过了很久，克洛伊才又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李志那天也在现场。”
瑞萨猛地转头看她。
“他救了我。”克洛伊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布偶熊的耳朵，“但我一直没跟他说过谢谢。”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只是一直在跟他吵架。”
瑞萨望着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瑞萨望着克洛伊低垂的侧脸，极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蓝影。
她捏着布偶熊耳朵的手指微微发白，像是要把这些年积压的情绪都揉进这个旧玩偶里。
“他从来没提过这件事。”瑞萨轻声说。
克洛伊扯了扯嘴角：“那个自大狂当然不会提。”她的声音带着鼻音，却故意用轻快的语调掩饰，“毕竟‘天才李志’怎么会需要一句谢谢呢？”
休息室的自动门突然滑开，李志端着两杯热可可站在门口，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
克洛伊像受惊的猫一样跳起来，布偶熊掉在地上。
三人陷入诡异的沉默。
“我……”李志的视线落在那个掉落的布偶熊上，声音突然变得柔软，“我记得这个。三年前在废墟里找到的。”
克洛伊的耳尖瞬间红了。
她猛地弯腰捡起玩偶，银发垂下来遮住表情：“谁要你多管闲事！”语气凶巴巴的，却没了往日的锋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