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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应了一声，提高音量对远处说：“妈，哥打电话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由远及近的声音：“瑞萨？你要回来参加家长会吗？”
“不回去了，学校这边有事。”瑞萨撒了个小谎，“月霞最近怎么样？”
“好着呢，就是太安静了。”妈妈的声音里带着无奈，“昨天班主任还打电话来，说她在学校几乎不说话，但成绩又特别好...”
他听见月霞在旁边小声嘀咕：“成绩好不就行了...”
“月霞！”妈妈责备道，“老师也是关心你。”
“我去洗漱。”月霞的声音渐渐远去。
电话那头，妈妈叹了口气：“这孩子，就听你的话。你有空多开导开导她...”
挂断电话后，瑞萨坐在床边发了会儿呆。自从上初中，月霞成绩一直稳居年级前三，但她对“优秀”似乎毫无感觉。
她不像其他孩子那样会因高分炫耀或因表扬雀跃，对她来说，学习只是“该做的事”，成绩不过是自然结果。
她骨子里仍是那个凉薄的小丫头，只是学会用礼貌应付世界。
下午三点，手机震动。家庭群里，爸妈发了一连串照片——月霞站在领奖台上，捧着“年级第一”奖状，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班主任笑容满面，爸妈站在台下，满脸欣慰。
瑞萨一张张翻看，注意到月霞虽在微笑，但眼神依然淡漠，像小时候只有面对他时，眼睛才会真正亮起来。
晚上九点，他准时拨通视频电话。屏幕那头的月霞坐在书桌前，暖黄台灯在她脸上投下柔和光晕。她面前摊开一本厚重的科普读物。
“家长会怎么样？”他问道。
她抬起头，银白色刘海随动作轻晃：“还行。”语气平静得像讨论天气。
“具体说说？”
“老师夸我成绩好，夸爸妈‘教养有方’。”她撇了撇嘴，“明明他们什么都没做。”
“月霞...”他轻声提醒。
“我知道，不该这么说。”她叹了口气，“然后爸妈很高兴，回家路上破天荒地问我晚上想吃什么。”
他注意到她说话时，手指无意识摩挲书页边缘，纸张发出细微沙沙声。“你不喜欢这样？”他小心翼翼地问。
她沉默一会儿，突然合上书：“哥，你还记得我六岁那年吗？我发了高烧，爸妈都在加班，是你背我去医院的。”
他点点头。那天晚上下着大雨，他硬是撑着雨伞扶着她走了二十分钟。
“后来妈妈回来，看到我们在医院正在被医生做引导，妈妈怒斥你不等她回来一起去。”她的声音很轻，“可是当时我烧到39度，如果不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