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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千佛洞的诡异“鬼戏”如同一个不祥的预兆,在死寂的沙海中投下挥之不去的阴影。
陆九霄从那个悬挂着冰冷画像的密室中退出时,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凝滞了几分。
谢渊那双由数据流构成的黑洞眼眸,仿佛烙印在了他的识海深处,无声地散发着跨越数百年的、令人窒息的威压。
他回到崖下营地时,东方天际已泛起鱼肚白,萨迪克和几个胡商伙计蜷缩在岩石后面,脸色惨白,显然被昨夜那场“佛祖显灵”的鬼戏吓得不轻。
洛清雪依旧昏迷在担架上,眉心龙鳞的裂痕在晨光中显得愈发刺眼,鬓角的灰白已蔓延至耳根,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动着陆九霄紧绷的神经。
红袖静立在晨风微凉的沙地上,暗金长裙流淌着微弱光华,隔绝着沙漠清晨的寒意。
她额间的龙角清辉似乎比昨夜又黯淡了一丝,金色的眼眸凝视着千佛洞崖壁上那些恢复了死寂的壁画,眼底深处残留着一丝极其细微的、如同信号干扰般的波动,那是近距离接触高强度辐射源后,苗疆尸蛊核心污染被再次激发的痕迹。
她的沉默,比沙漠的晨风更冷。
“大人…那…那洞里…”
萨迪克看到陆九霄回来,壮着胆子凑过来,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眼神瞟向崖壁高处那个被“泣血真髓”烧灼出来的、此刻已恢复原状只留下淡淡焦痕的洞口。
“一个警告。”
陆九霄的声音沙哑而冰冷,熔金的瞳孔扫过萨迪克惊惶的脸,“收拾东西,立刻启程。此地不宜久留。”
他心中警铃大作,天机阁能在这佛门圣地深处埋下如此精密的监控陷阱,意味着他们对整个西域的渗透,远超想象,沙洲绿洲,未必是安全的终点,更像是风暴的中心。
队伍在压抑的沉默中再次启程,驼铃摇晃,在空旷的戈壁滩上拖出单调的回响。
离开千佛洞的范围,眼前是更加荒凉死寂的砾石戈壁,偶尔有几丛顽强的骆驼刺点缀其间,烈日重新爬上中天,将大地烤得滚烫,空气扭曲蒸腾。
萨迪克骑在领头的骆驼上,不断用一块破布擦拭着额头的冷汗,眯着眼辨认着前方被热浪扭曲的地平线,他的不安几乎写在了脸上。
“大人…”
他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驱赶骆驼靠近陆九霄,压低声音,带着浓重的忧虑,“过了前面的‘黑风口’,就是沙洲地界了…按说…这个季节…应该能碰到些商队…或是…巡逻的烽燧戍卒才对…可您看…”
他指着前方死寂的戈壁:“太静了…静得…让人心头发毛。连只沙鼠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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