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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骨咧开变异的獠牙时，后颈根骨茬擦过粗糙的洞壁，那尖锐的摩擦声如同金属刮擦，迸出几点明亮的火星，在昏暗的洞穴中格外耀眼。
二十余只变异山魈的眼睛在阴影里亮起幽绿，像撒了把碎玉在污水潭底——那些是被反物质侵蚀的瞳孔。反物质，在这个玄幻世界中，是来自神秘深渊的强大而危险的能量，它的出现往往伴随着灾难与变异。陈墨在幽冥海见过同类，当时它们啃食活人时，喉管里会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呜咽，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渗人，仿佛来自地狱的哀号。
"阿九，你教我修炼山魈族秘术时，可曾想到今日会与你为敌？"墨骨抬起右爪，陈墨看见他掌心跳动着暗紫色光斑，那是反物质能量聚集的征兆。山魈族秘术“清灵”，是山魈族中极为神秘且强大的秘术，只有纯种山魈王的血脉才能修炼，其传承历经无数岁月，修炼难度极高，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
地面在爪风下裂开蛛网纹，石屑溅到苏挽月脚边，她下意识往陈墨身侧缩了缩，发梢扫过他手背，带着冷汗的凉意，那凉意顺着皮肤渗透，让陈墨的手背一阵冰凉。
阿九颈后鳞片突然炸成倒刺，晶化躯体表面浮起冰蓝纹路，像寒夜河面结的初冰，泛着冷冷的光泽。
他喉咙里滚出低沉的嘶吼，前爪重重拍在陈墨脚边的石台上——那是山魈族护主的警示动作。"吼！"他扭头冲陈墨短促发声，晶化的尾巴尖卷住燕无疆的衣角，往圣坛深处推了推。阿九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保护身后的人，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陈墨听懂了：快去圣坛核心，这里交给我。
第一波攻击来得比预想更快。
墨骨右爪挥出的刹那，最近的变异山魈率先暴起，腥风裹着墨绿色毒液扑面而来，那股刺鼻的腥味瞬间充斥着鼻腔，令人作呕。
燕无疆的雷火剑划出赤金弧光，剑刃与毒爪相击的爆响震得人耳朵生疼，陈墨瞥见阿九的身影一闪——他竟直接撞进变异山魈群，晶化躯体撞碎三具同类，骨茬扎进对方胸腔的闷响混着令人作呕的腐臭。
"找死！"墨骨的重叠音里溢出狂喜，反物质爪击结结实实轰在阿九左肋。
陈墨听见晶裂声，像极了小时候在冰面砸开的窟窿——阿九的左臂瞬间碎裂成晶砂，簌簌落在地上，露出下面暗红色的血肉，那血腥的画面让人不忍直视。
但山魈王的右爪已扣住墨骨后颈，尖锐的指节戳进那团凸起的变异腺体。
"嗷——！"墨骨的惨叫刺破洞顶，变异腺体渗出黑血，他的爪尖不受控制地扎进自己大腿。
陈墨这才看清，阿九晶化的指尖正渗出细若游丝的蓝光——那是山魈族秘术里专门克制变异的"清灵"，老山魈曾说过，只有纯种山魈王的血脉能净化被邪祟污染的同族。
"走！"苏挽月拽陈墨的手腕，她掌心全是汗，指甲几乎要掐进他肉里，那疼痛让陈墨回过神来。
但陈墨突然顿住，窥魂之瞳不受控制地发烫，一股灼热感从眼眶蔓延开来。
他看见无数半透明的影子在圣坛地面翻涌——是之前在玄铁碑前见过的红衣女尸，她的残魂正拍打着地面，嘴型是"阵眼！"两个字。
低头的瞬间，陈墨瞳孔骤然赤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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