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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突然暗了下来。
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天黑，更像是有人把整片天空拖进PS调色板，将饱和度拉到负值。
漆夜悬浮在风暴眼里，躯壳裂开的缝隙中爬出青蓝色血管，这些源自龙脉的禁忌造物正疯狂增殖，把他的身体当作培养基，生长成类似神经网络的结构，飞速修补遍布其上的狰狞裂痕。
这场异变在第五秒抵达高潮。
龙脉中，那些经过千万载孕育的浓缩地髓，被漆夜的身体尽数吸收。
以漆夜所在的区域为中心，在昆仑墟内下起了血色的雨。
血雨之下，万物凋零，被染上一层萧瑟的肃杀。
——于此刻，破境天鉴！
禁区外围。
两大军团长面面相觑。
半晌。
玄墨略带试探的开口：“当初咱们突破天鉴境的时候，有这么大动静吗？”
总觉得漆夜这家伙的画风跟别人不一样。
洛璃不以为意：“能被那只老狐狸钦定为继任者，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话是没错，但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伴随着玄墨的话语，一股恐怖的灵压自漆夜体内轰然爆开。
原本在龙岭时被淬炼过的骨骼染上玉色，深邃的黑发被染为银白，举手投足间仿佛充斥移山倒海的威能。
“为什么他的天鉴金轮是血色的？”堂堂九夏四大代行者军团长之一的玄墨，此刻彻彻底底的化身成了吐槽役。
实在是漆夜身上离谱的地方太多。
不吐不快。
穹顶战舰内。
龚阳缓缓松开攥紧的拳头，已经虚化了大半的身体再度凝实。
一直以来都固执认为，自家的崽不弱于人的林无敌，终于认清了幻想与现实的差距，转而看向某只老狐狸的眼神越发敌视。
多好多水灵的一颗白菜啊，怎么就没长在自家的菜地呢？
“看个毛，我警告你别想打漆夜的主意，这臭小子生是南城人死也是南城的死人，怎么也轮不到你凉州分局。”纯爱战士龚阳的反牛雷达开始嗡嗡作响。
禁区核心。
漆夜被前所未有的充实感包裹，与龙脉之间的共鸣也大大加深。
浓缩地髓在补完肉身后还剩下一些。
他想了想。
将余下的几滴全部灌入碎颅锤内，再借由龙脉之火现场煅烧。
炽热龙火由锤柄一路向上，沿着锤身的蜿蜒纹路浇筑出奇异图案——分明是整个九夏的龙脉分布图！
直到地髓被彻底吸收。
漆夜听到碎颅锤上传来一道模糊声音。
“主……人……”
声音断断续续如婴孩般稚嫩，听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
“居然诞生了器灵？”漆夜面露惊喜。
既然有了器灵，再继续碎颅锤、碎颅锤的叫也不大合适，干脆给它取个名字好了。
漆夜想了想：“就叫你碎墟吧。”
碎墟锤身轻颤作为回应，似乎对自己的新名字颇为满意。
被晾了好半天的禁区之主此时重新连接，强行突破龙脉的阻隔杀至漆夜近前，山岳般的身影不禁让人想到一个恐怖名词。
——法天象地！
“小子，别以为只靠几条破龙脉就能护得住你，想好要怎么死了吗？”
巨掌不由分说自天顶压下，范围之大，封死了漆夜的所有退路。
“我猜你一定没听说过破境保护期。”
漆夜嘴角微扬，踏着金色巨龙挥起碎墟，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