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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一道纯粹到极致的银色刀痕缓缓消散于虚空之中时，那片笼罩了方圆千里、充满了污秽与绝望的【血海领域】也随之烟消云散。
久违的湛蓝天空与平静的海面重新映入了众人的眼帘。仿佛刚才那场足以让神魔都为之战栗的不朽之战，只是一场不真实的幻梦。
只有那艘伤痕累累的【巡天龙舟】，以及龙舟之上那些东倒西歪、气息萎靡却又满脸呆滞如同泥塑木雕般的身影，在无声地证明着刚才那一切的真实性。
“苏灿”静静地悬浮于半空之中。
他缓缓收起了手中的三尖两刃刀，那源于二郎显圣真君的高傲、清冷而又霸道绝伦的神威也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
他眉心处那只威严的金色天眼缓缓闭合，重新化作了一道淡淡的竖纹。他身上那威武的银色锁子甲也重新变回了那件纤尘不染的白色圣子袍。那股属于苏灿本人的温和、平静却又深不可测的气息再次回归。
杨戬的那一缕战斗神念在完成了它的使命之后，便悄然地回归了那不可知的神话源头，只留下了一句余音袅袅的神念传音回荡在苏灿的识海之中。
“汝之根基远超吾之预料。他日待汝真正踏入不朽，你我或许有并肩作战、共饮一杯之日。”
“好自为之。”
苏灿对着那虚空恭敬地行了一礼。
“恭送真君。”
做完这一切，他才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龙舟之上那些依旧处于石化状态的同伴们，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
这一次自己好像又玩得有那么一点点大了。
时间仿佛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
袁道玄大祭酒第一个从那极致的震撼之中回过了神来。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那空荡荡的右臂，又看了看天空中那个已经恢复了原状的白衣身影，他那张苍老而又充满了智慧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所读的所有圣贤书、所经历的所有风浪、所见识的所有大场面，加起来都不如今天这一天所带来的冲击大。
他亲眼见证了一尊不朽级的存在是如何被另一尊更加不讲道理的存在，以一种近乎于“虐杀”的方式给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抹除的。
他甚至都无法理解，那最后一刀所蕴含的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法则。那仿佛已经超越了所有已知的力量体系，是一种更加本源、更加纯粹的【道】。
“老夫……服了。”
他对着苏灿遥遥拱了拱手，然后眼前一黑，竟是因为心神激荡与生命本源的巨大消耗而直接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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