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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大人所料，看来嬴翊君年纪尚轻，若七大商行同时抽身，他也无计可施。”
下首坐着的一位中年男子笑意盈盈。此人姓白名义，乃白氏商行及白家的族长。其时白氏商行受郭氏威胁濒临危局，白义求助于乌氏倮，后者虽伸出援手，却也实质上掌控了白氏。
在乌氏倮与白氏联手打击下，郭氏败退，无奈之下归附与秦国渊源深厚的清氏。
依托清氏支持，郭氏才得以立足。现今局面为白氏依附乌氏倮，郭氏则投靠巴寡妇清所统领的清氏，形成两派对峙。
乌氏倮肥硕的手指佩戴着各类戒指，有玉制扳指，也有西域珍稀宝石制成的饰物。
他搓了搓光滑的下巴，眯起双眼未作声。
“大人，嬴翊君得了大量钱粮，或许不会对我们下手了。”
“加之大人威名，他定不敢轻举妄动。”白衣再次说道。
乌氏倮摇头晃脑，回应道：“草原有句谚语，切勿将后背暴露于狼群。”
他目光锐利，缓缓开口：“大月氏之人因轻视嬴翊君，终丧命于狄道谷道。”
“此人心思远非表面可见。”
说话间，他用戴满珠宝的手拿起桌上的国债。
这些国债正是模仿苏牧设计的样式。
虽乌氏倮未直接插手，但咸阳城内诸多商行背后皆受他操控。
“大人，我不明白，嬴翊君以国债聚财，一年期限后七大商行需赎回，他如何偿还？”
秦国库现状人尽皆知，如今陛下又降旨减税三成，嬴翊君拿什么偿还欠款？难道想赖账不成？即便他拿出豆油配方和纸张技术，一年内也难以填补巨额亏空。白义直言道。
乌氏倮凝视着手中的国债债券，眼中精光闪烁。“须得谨慎行事。另，留意清氏动向。清蝶虽不及其母，但也是个非凡人物，只可惜……可惜。”
提及清氏时，乌氏倮连连叹息。
“大人对清蝶似有倾慕之意？”白义低声附和。
乌氏倮怒目圆睁，“慎言！若这话传出，后果不堪设想。不仅你，就连我也难逃责罚。你可知黑冰台的存在？”
提到黑冰台，白义顿时面色煞白，目光游移不定，甚至抬头查看屋顶。
“无需四处张望，即便黑冰台在此，你也察觉不到。或许你我早已是其成员，只是彼此不知罢了。”
此言一出，白义额头冷汗直冒。
黑冰台乃始皇帝直属的秘密机构。
坊间曾流传巴寡妇清与始皇关系非同一般。若此为真，巴寡妇清之女、如今执掌清氏商行的清蝶，是否亦与始皇有所牵连？
若是如此，白义所言便是大逆之罪，轻则身败名裂，重则性命堪忧。
“属下一时失言，请大人恕罪。”白义忙起身拭去额上冷汗。
临终之言？
面对李明渊的询问，
苏晴默不作声片刻，忽然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希望你能安然脱险，别被我连累了。”
笑容纯净，直击心灵。
“好，那我先走了。”
李明渊轻轻点头，没有再多言，转身离去。
这个女孩，竟愿意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舍弃生命。
但于我而言，成就不朽更为重要。
所以，
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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