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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邪舔了舔嘴唇，低下头不敢直视张慕灵。
“那个，我说我弄错了。你不会打我吧？”
张慕灵不解。“弄错什么？”
无邪瞟了张慕灵一眼，小声说道：
“张启灵不是混血种，也就是说，你的那个不知道名字的父亲，不是他。”
张慕灵眨眨眼睛，半晌才“哦。”了一声。
“我还以为我终于知道自己父亲叫什么了呢。”
张慕灵继续往前走，无邪却透过对方的背影看出了落寞。
无邪闭紧双眼，叹了口气。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张慕灵低着头，继续往前走，只是眼睛没有了落点。
可外人看来，她和刚才没有什么不同。
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中普通蚂蚁啃咬的酥麻刺痛。
虽不致命，但让人难以忽视。
从小到大，她的人生没有一丝一毫正常人该有的样子。
路明非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哪怕在混血种的世界她也是个异类。
因为极其不受控的言灵，和天生过高的血统，她生下来就被严格管控。
十岁之前，她的生活被各种测试和冷冰冰的数据包围。
那时的她没有什么是正常的概念，直到第一次，她的数值合格，被允许和外界接触。
她才知道，原来，正常人的生活是那样。
那样正常的生活，她整整花了五年时间才适应。
后来，她正式进入卡塞尔大学，认识了那些人。
虽然生活被各种危险的任务包围，可张慕灵不在乎。
就算母亲多次阻止她，她也依旧义无反顾的奔赴每一次刀山火海。
空闲时，她曾思考过，是不是随了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
那天，当得知父亲的名字时，她是开心的。
她想，下次去扫墓，也不至于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
或许她可以给对方写封信，带上署名，烧给对方。
可就在刚刚，无邪告诉她，这只是一个误会，她又变成了那个连父亲名字都不知道的小孩儿。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就好像她虽然掌控了言灵，从那个实验室出来，可她依旧是个异类。
*
漫无目的的黄沙地上，众人麻木的行走着，偶尔有几个人掉队，倒下。
最开始还有人过去看看，到后来这种动静已经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了。
这片寂静的沙漠，无声无息的吞噬着行人的灵魂。
张慕灵的步伐一如既往的稳，就好像这么长时间的奔走不存在一样。
她甚至还有力气拉梨簇一把。
苏楠从后面跟上来，喘着气问无邪：
“关大老爷，怎么样啊？大家都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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