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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白山的雪线在初春的阳光下缓缓后退,露出斑驳的墨绿山脊。
林东背着半旧的帆布包,包角还沾着未化的冰晶,大黄则叼着一串尚未完全风干的狍子肉,金黄色的小尾巴扫过身后的雪径,留下一道道蜿蜒的痕迹。
如同在雪中作画一样。
离家数天,母亲的寒症因百年人参得以根治,王老五家的劫后余生像一场跌宕的梦。
一切都是那么的令人觉得恍惚。
此刻唯有脚底熟悉的冻土触感,提醒他这一切并非虚幻。
茅屋的烟囱正冒出袅袅炊烟,林晓丽的笑声混着劈柴声从院里传来。
林东闻声便心里一暖,嘴上立马笑了起来。
推开被风雪磨得光滑的木门时,刘桂兰正坐在炕边纳鞋底,阳光透过糊着报纸的窗棂,在她鬓角的新雪上镀了层金边。
“妈!”
刘桂兰手中的锥子“噗”地扎进鞋底,猛地抬头,看见门口黑了瘦了的儿子,眼圈瞬间红透。
林晓丽尖叫着扑过来,撞得林东一个趔趄,小姑娘的辫子扫过他脸颊,带着灶膛的烟火气:“哥!你可算回来了!赵医生走的时候还念叨你呢!“
大黄蹭着刘桂兰的腿,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被她摸着脑袋顺毛:“苦了我大黄了,瞧这爪子上的伤……“
桌上的搪瓷缸还冒着热气,是赵刚临走前熬的最后一剂调理药。
林东摸着缸沿上的豁口,想起三天前送赵刚到村口的情景——军医背着军绿色挎包,肩章在晨雾中微微发亮,临走时塞给他一小包金疮药,说边疆的雪水配着草药,愈合快。
“赵哥走的时候,说等明年开春带部队医疗队来巡诊。“
刘桂兰递过热毛巾,“这孩子,走的时候偷偷往米缸里塞了二十块钱,当娘的能不知道?“
她声音发颤,用袖口抹着眼角。
团聚的喜悦里掺着离别的怅然,像雪后初晴的天空,清澈的十分的透彻却带着十分足的寒意。
林东给母亲揉着久坐发麻的腿,听她絮叨着赵刚在的日子,如何把炕头的药罐擦得锃亮,如何教晓丽辨认林子里的草药。
说着说着,便睡着了。
林东找来了被子盖在母亲的身上,就如同小时候母亲对待自己那样。
看着母亲,林东很快便睡着了。
此刻的大黄趴在灶膛边打盹,尾巴时不时扫过林东的脚踝,像是确认主人真的没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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