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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记了吗？"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背后小翅膀跟着扑棱，"千年前你封印本座时说'待你懂得收敛戾气再来寻我'，现在我连原形都化不全……"说话间左脚绊到藤蔓，整个人踉跄着朝方青青扑来。
方青青下意识伸手去接，却见他背后火焰轰然暴涨。那对迷你翅膀突然拉伸变形，化作两只巨大的…… Hello Kitty ？圆滚滚的猫耳轮廓在暮色中清晰可见，粉红火焰还在猫脸上烧出胡须形状。
少年僵在半空的表情堪称精彩。
他悬停在离方青青鼻尖三寸处， Hello Kitty 翅膀还在卖萌似的扑扇，卷起的气流掀开她额前碎发。
这个距离能看清他眼尾泛着桃花瓣似的薄红，鼻梁上沾着方才溅到的泥点，下唇被自己咬出月牙状血痕。
"要杀要剐随你们便。"他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但不许笑！本座只是……只是最近妖力失调……"
“噗嗤！” 三人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少年耳尖瞬间红得滴血，背后猫耳翅膀"嘭"地炸成烟花。
漫天火星里，他突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滚烫掌心贴着脉搏："姑姑你当年抽走我半副神魂时说，若我能找到让你真心展颜的方法……"
千年古树的阴影就在这时笼罩下来。藤蔓突然活过来似的交错移动。
少年炽热的呼吸拂过她颈侧，他背后残存的火星重新聚拢，这次终于凝成正常大小的凤翼——如果忽略左边翅膀尖上挂着的，那个随着扇动叮当作响的青铜铃铛的话。
“叮—”
铃音清越荡开时，方青青腕间突然泛起微光。某些模糊画面在脑海闪现：云雾缭绕的仙山，被血色浸透的羽翼，还有谁在耳畔带着哭腔的笑……
少年突然闷哼一声松开手。他背后凤翼寸寸碎裂，化作流火坠向潮湿的苔藓地。
"等下，那你爹是西方天帝咯？"她捏着还在滴防晒液的瓶口，"那你应该知道现代社会有种东西叫亲子鉴定……"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导游喇叭的杂音。
“游客们，植物迷宫准备闭馆啦！……”
少年忽然痛苦地捂住心口，业火在他指缝间失控地流窜。
"接着！"方青青放好沾着花瓣的防晒喷雾，下意识摸出包里的清凉油丢过去，薄荷脑撞上火苗的瞬间竟爆开彩虹色的烟花。
少年瞳孔骤缩，琥珀色虹膜浮现血色竖纹，火焰却化作温顺流苏垂落肩头。当他颤抖着接过清凉油时，锁链上浮现出她未曾见过的金色咒文。
"玄尊还是这般风趣。"穷奇抹了把被熏黑的脸，从后颈拔出一根燃烧的凤凰羽，"当年您用此羽封印我时说过……"
导游的脚步声逼近时，方青青突然被塞了片冰凉的鳞甲。
暮色一线金光勾勒出他侧脸轮廓，她看见有水珠顺着他下颌滑落，不知是汗是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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