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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青青慌忙把长发从领口撩出来，发梢扫过通红的脸颊："要！"她声音清亮得像摔碎的水晶，手指已经摸到了马尾辫上的樱桃发圈。
镜子里的方青青正在调整护腕。晨跑时晒出的小麦色手臂绷出优美的线条，她把散落的碎发别进荧光绿的运动发带，额角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化作碎钻。
忽然瞥见裤脚有一处褶皱，她立刻蹲下来抚平，红色运动鞋的系带被重新拆开，灵巧的指尖翻飞系出崭新的蝴蝶结。
储物柜"砰"地合上时，整排铁皮柜都在共鸣。方青青把换下的制服仔细叠好，忽然对着柜门内侧的贴纸笑起来﹣﹣去年秋季运动会的号码布还贴在那里，004号的数字被透明胶精心封存。
她摸了摸胸前的校徽，金属徽章被擦得锃亮，映出窗外摇曳的梧桐枝影。
走廊尽头传来此起彼伏的拍球声。方青青小跑着穿过光影交错的廊道，运动鞋在磨石子地面上敲出轻快的节奏。
风鼓起她宽大的运动服，后背上"方青青12号"几个字在奔跑中起伏如浪。
"接住！"不知谁抛来一瓶矿泉水，方青青反手一抄稳稳抓住。塑料瓶身凝着冰凉的水珠，顺着她修长的手指蜿蜒而下。
仰头喝水时脖颈拉出天鹅般的弧度，喉间滚动着透明的音符。
更衣室飘来混合着薄荷味止汗露的暖风。 方青青突然驻足，转身对着消防栓的玻璃又理了理刘海。
玻璃上映出的少女双颊绯红，睫毛上还沾着方才溅起的水珠，整个人像颗裹着露水的脆桃。
楼梯拐角撞见抱着篮球的陆远航，男生吹了声口哨："今天八百米测试。"
方青青扬起下巴把马尾甩到肩后，发梢扫过对方怀里的斯伯丁篮球："等着看本姑娘破八百米记录。"笑声撞碎在楼梯间的三角梅丛里，惊起几只白粉蝶。
二楼洗手台前，方青青就着哗哗水流最后检查装备。护膝妥帖地裹着膝盖，运动手表调到了计时模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