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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觉坐在饭堂，慢悠悠的吃着。
几个呼吸的功夫，军士们呼呼啦啦冲了进来。
大多军士本就是刚刚才从战场上下来的，都是一副饥肠辘辘的饿狼形态。
“咦？将军你在饭堂吃饭啊？”一团的狗蛋乐呵呵的说道。
“坐下一起。”冯觉叼着块肉，含糊不清的说道。
狗蛋乐呵呵的坐下，开始炫饭。
“你觉得这场仗打的如何？”冯觉轻声问道。
“嗐，但凡是赢了的仗，都是好的。”狗蛋说道。
“这次除了一团，二团，八团，其他兄弟们阵亡不少。”冯觉说道。
“嗐，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再好的局面也会有阵亡的，对于我们这帮当兵的来说，战友阵亡是很正常的事儿。”狗蛋边吃边说。
冯觉沉默。
“老大你刚做军团长就有这般辉煌的战绩，这是我参军以来第一次见到，真的很了不起。”狗蛋轻声说道。
冯觉恍然。
老兵们见惯了生死，对于这种事其实已经没什么了。
“营里今年补充过一次兵源，我们确实没啥，新兵可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宗门里出来的小家伙们。”狗蛋说道。
“新兵？”冯觉疑惑的看着他。
“去年三月，灭杀契族的战事结束之后，十二军团补充了一大批新兵进来，所以这次阵亡的军士之中，其实有不少新兵。”狗蛋说道。
冯觉点点头。
去年赵华章借着他揍太子的事做由头，使得冯城北上，一举灭杀了契族百万军团。
灭杀百万契族军团这种事，北大营绝对不可能没有折损。
当初的战报冯觉也看过，那时候他还叹息，每一个数字背后都是血淋淋的现实。
而今他指挥军团，也见到了那串数字。
“我当初也宇安见过那份战报，那时候还想着北大营这般损伤，血淋淋的数据背后都是现实。”冯觉放下筷子，叹息一声。
狗蛋没说话。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冯觉说这个事儿。
打仗就从来没有不死人的。
冯觉对敌人心恨这没错，可是狗蛋觉得，对自己人也该够狠才对。
如果这次战事失利，那冯觉该不该追究七团的问题？
契族游骑兵突破了七团的铁壁防御，是否是七团指挥失当，防御不力。
“我觉得，您作为将军，应该心狠一些才对。”狗蛋半天憋出这么一句来。
“我觉得，灭杀契族残部和蛮族部落军队二十几万人，也算心狠了吧？”冯觉皱眉。
狗蛋沉默了一瞬。
“应该说，不仅要对敌人心狠，也该对自己人心狠。”狗蛋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慢慢说道。
冯觉正想说些什么，传令兵急匆匆跑了进来。
“将军，大营传讯，请您过去。”传令兵说道。
“嗯？”冯觉摸出自己的传讯令牌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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