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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握紧腰间长剑，玄冰般的眸子里翻涌着复杂情绪。
眼前这个周身散发着血腥气息的男子，正是千年前与自己交手，让自己身处险境的罪魁祸首。
也正是因为那场战斗，他才有幸与灵兰相遇…
往事如潮水般涌来，他深吸一口气，将灵力悄然运转，警惕地注视着冥烨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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炁长老佝偻着脊背如弯月，瘦长的手掌按在破神刀上，犀利深邃的眼珠映着魔神周身翻涌的血雾，声音里裹着谄媚的笑意：“老夫愿效犬马之劳，助魔神重塑三界乾坤。”
冥烨周身腾起的血煞之气凝成锁链，在半空发出刺耳的尖啸。
他猩红的竖瞳扫过面色如纸的天界仙众，喉间溢出森然冷笑：“三千年了...这一日，本座连梦里都在咀嚼他们的哀嚎。”
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攥紧，远处云阶轰然炸裂，化作漫天血雨，"剜心剔骨、挫骨扬灰都不够！今日本座定要这天界的每寸土地，都浸透神族的血！以祭我血龙族万千英魂！"
九重天上，琉璃瓦在血雾中渗出蛛网状的裂纹。
天界众仙犹如惊弓之鸟，天帝指节泛白，玉帝等人亦是如临大敌。
——
而这场腥风血雨的源头，本是深海中最纯净的灵物。
神魔混战那日，玄冰锁龙柱贯穿幼龙脊背，族人们垂死的悲鸣混着沸腾的海水灌入耳中。
当最后一滴龙血坠入血海，他吞下万千怨灵的魂魄，在九幽深处睁开染血的竖瞳。
自此以煞为骨、以怨为翼，可即便称霸魔界，却始终逃不过肉身反噬的宿命。
思无邪纯净的仙胎、思墨渊强大的龙魂，都成了他修补神魂栖身的容器。
直到那些精心谋划，都因一场情劫化作泡影……
还记得第一次窥见少年心底最深的渴望时，冥烨在识海中发出阴冷的笑。
那时他重伤的神魂蜷缩在对方灵台深处，像蛰伏在黑暗中的毒蛇，借着少年的躯体在魔界游荡时，竟意外发现炁长老皮囊下躁动的多魂共生体。
那与他同源的弑神执念，如同黑暗中相互呼应的丧钟，让他当时就断定：这老东西迟早能派上用场。
千年光阴不过弹指。
当他在思无邪灵台深处苏醒，借着少年躯体与玉璋密谋时，玉衡周身迸发的星辉却如利剑穿心。
"废物！"
冥烨想起玉璋临阵倒戈的背叛，指甲瞬间暴涨三寸，将脚下云阶抓出五道焦黑沟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