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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识眼波流转，指尖轻轻搭上杜厨子握刀的手背："师傅~别那么着急嘛，先教教人家怎么切萝卜丝好不好？"尾音拖得又软又糯，像蘸了蜜的。
"诶！好、好..."杜厨子魂儿都飘了，手里的菜刀机械地动着，切出来的萝卜丝歪七扭八活像蚯蚓爬。他那双绿豆眼不住往宁识领口里瞟，喉结滚动得像是要蹦出来。
寒光一闪，宁识指尖不着痕迹地在他肘间要穴一弹。
"啊呀！"杜厨子突然手一抖，整根萝卜在刀下碎成了渣。宁识立刻拔高嗓门："天呐！杜师傅你把贵客要的雕花萝卜切坏啦！"这一声喊得整个后厨的人都转过头来。
管事嬷嬷闻声赶来，看见案板上那堆萝卜渣，脸色顿时铁青。杜厨子还沉浸在手臂的酸麻中没回过神，就听见宁识又补了句："这萝卜可是吴掌柜特意吩咐要用的..."
宁识双手捂嘴，杏眼瞪得溜圆，连声音都带着颤："天爷啊！杜师傅您怎么把贵客的贡品萝卜糟蹋了！"那夸张的模样，活像看见天塌了似的。
杜厨子这才如梦初醒，脸上的横肉剧烈抽搐——着了这小贱人的道了！他张嘴要骂，却发现喉咙像被灌了铅，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宁识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早就摸透这梦境的规矩——犯错就要受罚。现在，该轮到这些畜生尝尝自己定的规矩了。
几个膀大腰圆的厨子立刻围拢过来，为首的胡厨子阴测测地质问："怎么回事？"
宁识纤指轻点案板上那堆萝卜渣，声音脆生生的："杜师傅把贵客要的雕花萝卜切坏啦~"
"放你娘的屁！"胡厨子抡起擀面杖就要打，"分明是你这小贱人搞的鬼！"
宁识眸光一闪，眼底掠过一丝幽蓝的光晕："杜师傅..."她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您最重规矩了，对不对？"
杜厨子突然浑身剧颤，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想起那些被活生生拖去后院的"犯错者"，双腿顿时软得像面条。
"是...是我..."他的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掐住，声音嘶哑得不成调，"我把萝卜...切坏了..."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濒死般的战栗。
胡厨子等人闻言脸色骤变——在这吃人的同福楼里，认错就等于认命！
刹那间，杜厨子的身体如提线木偶般僵直。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他机械地举起菜刀，寒光闪过——
"嚓！"
右手应声而断，鲜血喷溅在案板上，将萝卜渣染得猩红。杜厨子面容扭曲，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鸣，却无法阻止菜刀再次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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