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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你的名字现在只是编号。"面试官的话在耳边回响,"在这里,个人身份是多余的。"
"顾十七?"一个沙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转头看去,一个佝偻着背的中年男人站在阴影里,同样的黑色制服,但颜色已经有些发灰,"我是张远,负责带你熟悉工作。"
顾十七跟着张远穿过安检门时,注意到门口的告示牌上写着《高维博物馆参观守则》,第一条就是"请全程佩戴蓝色眼镜或白色文化衫"。他正想细看,张远已经拽着他走向员工通道。
"别盯着那些看,"张远压低声音,"我们的守则和他们不一样。"
员工通道的灯光惨白,墙壁上每隔几米就贴着一张A4纸,上面印着《黑衣工作人员守则》。顾十七边走边读,第一条规则让他脚步一顿:
"所有参观者均佩戴蓝色眼镜或白色文化衫,这是他们身份的标识。若发现未佩戴者,请立即闭眼10秒,待其自行离开。"
"这算什么规定?"顾十七忍不住问。
张远没有回答,只是递给他一个对讲机,"频率已经调好了,有情况就呼叫安保。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遵守规则就没事。"
他们来到中央大厅,穹顶高得令人眩晕,无数展柜像星辰般散布在空间中。参观者三三两两地走动,每个人都戴着款式相同的蓝色眼镜,或者穿着纯白文化衫。在昏暗的灯光下,那些眼镜反射着不自然的蓝光。
"你的岗位在古生物区,"张远指着西北角的展区,"主要工作是防止参观者触摸展品,以及..."他顿了顿,"确保他们遵守规则。"
顾十七刚要追问,一阵骚动从埃及展区传来。一个参观者倒在地上抽搐,他的蓝色眼镜摔在几米外,镜片碎裂。
"别看!"张远猛地扳过顾十七的肩膀,但已经晚了。
倒在地上的"人"四肢以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着,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更可怕的是他的脸——本该是眼睛的位置,只有两个不断收缩扩张的黑洞。
"闭眼!十秒!"张远厉声道,同时按下对讲机,"古埃及区,代码7,重复,代码7。"
顾十七死死闭上眼睛,黑暗中听到液体滴落的声音和一种类似昆虫振翅的嗡鸣。他数到八时,嗡鸣突然停止了。
"可以了。"张远说。地上只剩下一副破碎的眼镜和一小滩透明液体,正在快速蒸发。
"那是什么?"顾十七声音发抖。
张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粒蓝色药片,"吃了它,然后我们去休息室。"
药片在舌头上化开,一股金属味直冲脑门。顾十七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刚才恐怖的画面变得模糊起来,就像一场即将被遗忘的噩梦。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