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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株通天彻地的世界树虚影甫一显现,便有无尽生机倾泻而下,如春雨般滋润着苏清玥的每一寸肌体。暖流淌过四肢百骸,先前因强行催动力量而留下的隐秘暗伤,在这纯粹磅礴的生命气息冲刷下,竟悄然消融。她凝望着林凡的背影,那身影在世界树的光辉映衬下,仿佛撑起了这片崩塌的天地,宛如开天辟地的神只。凤眸之中,水光潋滟,是劫后余生的激荡,是难以言喻的骄傲,更是沉甸甸的、足以托付一切的安心。
“我……我靠!”王胖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肥硕的脸颊因过度震惊而微微抽搐。他使劲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又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拧了一把,剧痛让他龇牙咧嘴,却也让他确认眼前并非幻觉。“这……这他娘的是什么神仙场面?老大,你这是把整个游戏服务器的生命上限都给掀了吗?不,这是直接把枯萎代码给删了,强制更新生命系统啊!”
李梦瑶和唐雪亦是心神摇曳,几乎站立不稳。她们清晰地感知到,那世界树虚影散发的每一缕光辉,都带着对“枯萎”法则的极致克制与净化。先前那如影随形、令人窒息的死寂与腐朽,此刻在这片浩瀚无垠的生机面前,如同薄冰遇见熔岩,迅速土崩瓦解。胸腔中压抑的浊气尽数吐出,取而代之的是甘甜清冽的生命气息,让人通体舒坦。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那虚无轮廓的意念,第一次不再是冰冷的宣告,而是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惊骇与混乱。它所依仗的、无往不利的枯萎法则,在这株仿佛从宇宙诞生之初便已存在的巨树面前,竟显得如此孱弱,如此不堪一击。那股源自生命本源最深处的绝对压制,让它第一次品尝到了名为“恐惧”的滋味,一种足以让它存在本身都为之战栗的恐惧。
“在本源面前,一切扭曲,终将归正。”林凡的声音平静依旧,却仿佛带着洞悉万物的智慧与执掌生死的威严。他手掌缓缓抬起,九枚生机本源碎片彻底融合后所化的金色光球,在他掌心稳定地旋转,每一次轻微的脉动,都与身后那株巍峨的世界树虚影同频共振,犹如宇宙初开时的第一次呼吸。
“不!终末才是永恒!枯萎才是万物的最终归宿!”虚无轮廓发出尖锐刺耳的咆哮,周身的墨色疯狂翻涌,不再徒劳地试图攻击那坚不可摧的生机界域,而是以惊人的速度向内收缩,凝聚成一点极致的黑暗。那黑暗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与感知,连带着周围的空间都开始剧烈扭曲、塌陷,一股比先前所有攻势叠加起来都更为恐怖、更为纯粹的毁灭气息从中弥漫开来。
它要孤注一掷,将自身所有力量,所有对终末的理解,尽数汇聚于此,试图以最本源的“枯萎”,击穿这片不可思议的生机神域,湮灭那个带给它无尽恐惧与绝望的变数。
苏清玥等人脸色骤变,即便有世界树虚影的无上庇护,她们依然能从那极致的黑暗中感受到一股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威胁。那不是力量的多寡,而是法则层面的碾压。
林凡眼神无波,面对这孤注一掷、凝聚了枯萎法则极致的毁灭之力,他只是将另一只手也抬起,双手于胸前缓缓合拢,掌心的金色光球与身后的世界树虚影交相辉映,光芒愈发柔和,却也愈发深不可测。
“医者,顺天时,救死伤,扶正祛邪。”他轻声开口,每一个字都仿佛在阐述一条亘古不变的宇宙真理,“武者,行侠义,保家国,荡尽不平。”
“今日,我以医入武,以武证道,便让你见识一下,何为真正的生机,何为真正的秩序!”
话音落下的瞬间,林凡双掌不疾不徐地向外推出。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亦没有狂暴无匹的能量宣泄。只有一道温润而磅礴的金色光华,从他掌心轻柔地流淌而出,如初春的第一缕暖阳,融化冰封的大地;如天降的甘霖,普降久旱的荒漠。
那温润的金色光华所过之处,虚无轮廓孤注一掷凝聚的那点极致黑暗,竟如同骄阳下的残雪,又似沸汤泼在积冰之上,迅速消融、瓦解,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那些被瓦解的、代表着终末与死寂的枯萎能量,并未就此湮灭消散,而是在那片金色光华的照耀下,开始发生一种匪夷所思的逆转与重塑。
丝丝缕缕的墨色,在金光中仿佛被洗涤,褪去了所有死寂与毁灭的属性,还原为最纯粹、最原始的能量粒子。随即,这些粒子被那金色光华温柔地牵引、梳理、赋予全新的秩序,最终化为点点翠绿的光点,如同初生的星辰,欢欣雀跃地融入到世界树的虚影之中,融入到这片刚刚经历毁灭的地下空腔的每一寸土地。
“生机造化,万物归元!”
林凡的声音不高,却清晰无比地传入在场每一个生灵的识海深处,带着一种创造与再生的无上威严。
轰——!
以林凡为中心,那温润的金色光华猛然间加速扩散,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巨大金色冲击波,以无可阻挡之势,横扫整个地下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