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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霖直直地看着面前的张翠花，面色平静，薄唇轻启：“陈秀芬死了。”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张翠花的表情猛地一僵，像是被定格住了一样，不过仅仅一秒，她便迅速恢复，脸上再次换上那副满不在乎的神情，仿佛刚才的异样从未出现。
孙霖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追问道：“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这一下，像是点燃了张翠花的情绪火药桶，她突然暴跳如雷，扯着嗓子大喊起来：“死就死了！和我说有什么用？！我能把她复活？！”
那尖锐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震得人耳朵生疼。
“不是你从中作祟？”孙霖稳稳地站在原地，声音波澜不惊，丝毫没有被张翠花的激烈情绪所影响。
“怎么？你怀疑我？”张翠花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我躲她都来不及，看着她那张脸我就恶心。”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着地上啐了一口。
“行吧，既然你不承认，那就和我走一趟吧。”孙霖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张翠花瞬间警惕起来，眼神里满是防备，质问道：“去哪里？”
“和我回‘吃枣药丸’总部啊，毕竟你是唯一嫌疑鬼，请你配合。”孙霖双手抱胸，眼神紧紧地盯着张翠花，那目光像是能穿透她的伪装，直达内心。
张翠花沉默了片刻，终究没有再拒绝，点了点头同意与孙霖走。
孙霖怀疑张翠花就是凶手不是没有根据的。
陈秀芬是张翠花的婆婆。
张翠花嫁入她家后，生活原本平静。她和丈夫感情尚可，婆婆陈秀芬起初对她也关怀备至，嘘寒问暖，婆媳相处倒也融洽。
可谁能料到，随着张翠花接连生下四个女儿，一切都变了。
四个女儿，来娣、招娣、望娣、盼娣，光听名字，就知道这家人对儿子的渴望有多强烈。自从第四个女儿出生，陈秀芬的脸色就愈发难看，对张翠花的态度也急转直下，从最初的关怀，变成了如今的颐指气使。
每天天还没亮，张翠花就得起床忙碌，洗衣、做饭、打扫，家里的重活累活全落在她一人肩上。
陈秀芬还总在一旁念叨：“我儿子可得好好养着，只有他精气神足，咱们家才有盼头，才能生出儿子来。”
稍有不顺她心意，张嘴就是一顿责骂，抬手就是一巴掌。
张翠花心里委屈，可又无处诉说，只能默默咽下泪水，想着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终于，张翠花再次怀孕。
这一次，陈秀芬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每日早早起床，到佛堂虔诚地吃斋念佛，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菩萨保佑，赐给我们家一个孙子吧。”
也许是她的执着真的起了作用，产检结果显示，这一胎是个男孩。
陈秀芬高兴得合不拢嘴，逢人便说自己马上要有孙子了。
然而，命运却跟张翠花开了个残酷的玩笑。
生产那天，张翠花在里面疼得死去活来，而陈秀芬和儿子在外面焦急地踱步。不一会儿，医生匆匆跑出来，神色凝重地问道：“产妇难产，情况危急，保大还是保小？”
陈秀芬的儿子慌了神，下意识地看向母亲，平日里他就对母亲言听计从，此刻更是没了主意。
陈秀芬没有丝毫犹豫，大声喊道：“保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