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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的脐带突然绷直。
九根连接不同世界的血色管道剧烈震颤，将林轩的意识撕扯成碎片。
他看见每个世界里都有一个自己，正经历着不同的死亡方式——
被青铜棺吞噬、在星髓中溶解、遭齿轮绞碎......
"这是你的命轨。"
婴儿的声音忽远忽近。
它腹部的脐带分出细小的分支，像树根般扎入林轩的虚影。
每扎入一根，就有新的死亡画面涌入。
最可怕的是，每个画面里都站着苏婉儿。
有时她手持匕首刺入林轩后心，有时她冷眼旁观林轩被青铜吞噬，还有一次——
她抱着婴儿站在血泊中，而那婴儿长着林浩的眼睛。
"不......"
林轩挣扎着抓住最近的青铜环。
触碰到环上星文的瞬间，一股浩瀚的意志直接轰入他的神识。
那是初代星儿的记忆碎片：
青铜大殿内，她跪坐在血泊中，怀中抱着初生的婴儿。
殿外传来喊杀声，而她的手指正蘸着自己的血，在婴儿额头刻下"初"字。
"活下去。"她吻了吻婴儿的眼睛，"哪怕要吃掉九万个自己......"
画面戛然而止。
林轩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跪在现实世界的废墟上。
苏婉儿躺在三步之外，胸口插着九根青铜钉，每根钉尾都绽放着不同的金属花。
她的皮肤正在晶化。
从心口的空洞开始，紫色结晶如蛛网般蔓延。
最可怕的是，那些晶体内分明流动着细小的青铜齿轮，正在重组她的内脏结构。
"箭......"
她的嘴唇已经有一半变成晶体，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体内的......"
林轩爬到她身边。
三枚逆鳞在胸口发烫，形成三角磁场排斥着青铜钉。
但每排斥一根，苏婉儿进化的速度就加快一分。
"取出来。"
她突然抓住林轩的手腕，晶化的指尖割开他的皮肤，"用你的血......"
鲜血滴落在她心口的空洞。
那些金属花突然剧烈摇晃，花蕊中射出细如发丝的光线，在空中交织成一把弓的形状。
没有实体，只有光的轮廓，弓弦的位置赫然是苏婉儿跳动的主动脉。
"空间专杀......"她的瞳孔也开始结晶，"......命定之人。"
林轩颤抖着握住光弓。
触碰到弓身的刹那，他看到了可怕的一幕——
这把弓曾经射杀过无数个"林轩"，每次都是由不同样貌的苏婉儿拉开弓弦。
弓弦自动搭上一支光箭。
箭尖直指苏婉儿眉心。
"不！"
林轩想要松手，却发现光弓已经与他的青铜右臂融合。
更可怕的是，箭矢在自行调整角度，瞄准她心口正在生长的青铜树苗。
"这就是我们的宿命。"
苏婉儿完全晶化的左手抚上他的脸，"你杀我，或者......"
她突然用力，将林轩拉向自己。
光箭穿透两人之间的空隙，射入她心口的空洞。
没有鲜血飞溅，只有清脆的晶体碎裂声——那株青铜树苗被箭光击中，瞬间化为齑粉。
九根青铜钉同时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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