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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脑飞速运转，脸上却依旧维持着那副憨厚中带着惊惶的表情，眼神甚至带上了一丝被“上位者”突然搭话的受宠若惊与不知所措。
“啊？？”林渊像是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道，“您……您说笑了。那钻山貂是灰不溜秋的，滑得很，弟子……弟子没用，让它给跑了。至于味道……弟子，弟子刚才不小心滚进了一个野兽的粪坑里，所以……所以味道可能，可能有点冲，熏到师姐了，弟子该死，弟子该死！”
他说着，还配合地缩了缩脖子，脸上露出几分窘迫和羞惭，仿佛真的因为自己身上的“异味”而感到无地自容。
“噗嗤！”旁边那名俏丽的青冥剑宗女弟子闻言，忍不住掩口轻笑出声，看向林渊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与嫌弃，“原来是个掉进粪坑的倒霉蛋，真是晦气！”
那俊朗青年也皱起了眉头，眼中厌恶之色更浓：“不知所谓的东西！还不快滚远点，别污了墨师妹的眼！”
墨心璃那双冰冷的凤眸，依旧一瞬不瞬地盯着林渊，似乎想从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中找出破绽。她对身旁两人的反应置若罔闻，只是淡淡地说道：“野兽粪坑？我倒未曾闻到寻常秽物之气，反而……有几分草木与……一丝极淡的血腥甜香，若有若无，很是奇特。”
林渊心中暗骂这女人鼻子比狗还灵，脸上却露出更加惶恐的表情，几乎要哭出来了：“大人明鉴！弟子……弟子追那钻山貂时，慌不择路，确实是摔进了一个长满了怪草的土坑里，那坑里……好像还有些腐烂的野果和……和一些不知名的小兽骸骨，所以……所以味道才这么复杂。弟子这就去清洗，这就去清洗！”
他说着，便要慌不择路地逃开。
“慢着。”墨心璃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带丝毫感情，却让林渊的脚步如同被钉在了原地。
林渊心中叫苦不迭，这女人，是打定主意要刨根问底了？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掌心那代表山海河洛图的青铜罗盘虚影，都因为他的紧张而微微发烫。
墨心璃缓步上前，走到林渊面前不足三尺之处。一股淡淡的、如同寒梅般的幽香从她身上传来，却让林渊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她仔仔细细地审视着林渊的脸，他的眼睛，他的衣着，甚至是他那双沾满了泥土和草汁的手。
林渊强迫自己低下头，做出畏惧而不敢直视的模样，心中却在疯狂思考对策。要不要直接动手？不行，这里是青冥剑宗腹地，一旦暴露，插翅难飞。土豆虽然在地下，但面对墨心璃这种级别的高手，恐怕也难以造成有效干扰。
就在这剑拔弩张，空气几乎凝固的时刻，墨心璃的目光，突然落在了林渊腰间那块伪造的、属于外门弟子“王二狗”的腰牌上。
那腰牌粗制滥造，上面用最简单的篆文刻着“青冥外门·王二狗”几个字，角落里甚至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毛发？
墨心璃的眼神，在看到那毛发时，似乎微微恍惚了一下，快得几乎让人无法察觉。她那冰冷的面容上，也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追忆与柔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