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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找你要钱，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姜引的尾音微微发颤。
陆至凌意识到她指的是程家迁祖坟的事，了然和悔意一齐涌上心头。
“那天你不在家，我看她一直在别墅门前徘徊，顺手就……”
“顺手就甩给她一张卡，对吗？”
其实是支票，但陆至凌此刻选择闭嘴。
“抱歉，我只是想替你减轻困扰，如果让你感到不舒服，是我的错。”
姜引用力摇头，陆至凌无条件的歉意仿佛让她更加烦躁。
“不是不舒服，而是……这是我的家事，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们毕竟是我法律上的家人，你不能越俎代庖还瞒着我，而且，迁祖坟？你知不知道我爷爷他……”
姜引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另一只手的手背飞快地抹了下眼角。
“我和仙家们住在这里，已经受到你很多照顾了，虽然在你眼里这些可能微不足道，但每个人对事物的衡量标准不一样……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更困扰。”
陆至凌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还想说些什么，但姜引已经挣开他的手，闪身进了房间。
房门“砰”地关上，两个人被分隔开来，虽然中间只隔着一扇门，但犹如身处两个世界。
陆至凌看着地板上拖得长长的黑色影子，深邃的眉眼低垂着，其中情绪晦涩不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姜引把自己困在被窝里，连同脑袋也一起埋了进去。
她吼了陆至凌。
在陆至凌已经和她道歉的情况下。
回想起陆至凌刚才的表情，姜引心里好像更乱了，无数种复杂的情绪堆叠在一起，迫切地需要一个出口。
“我回来啦！”
被子被掀开一个角，一个冰凉凉的刺乎乎的东西钻了进来。
白倦不客气地拱进姜引怀里，小鼻子蹭着她的脸颊。
“我把那女的狠狠吓唬了一通，她肯定不敢再来烦你了，要是不怕死还来，我就把她扎出去！”
又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扫过姜引的脚踝，黄慢慢若无其事地走到姜引头顶，在她的枕头上面卧了下来。
灰太耶站在床边，犹豫了一会儿，也变回原型钻进了被子里。
在三个小家伙的围绕下，姜引咬着嘴唇，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低低的啜泣声。
窗外，无星无月，一道道亮光伴随着嗖嗖声划破夜空，附近的别墅里有人在放烟花，朵朵绚烂在空中炸开，新的一年越来越近。
在烟花声中，姜引沉沉睡去。
三个仙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脑袋凑在一起，用意识开小会。
灰太耶：“那个人真的那么坏吗？小恩公很难过的样子，要不要我去悄悄把她杀掉呢？”
白倦和黄慢慢：“……”
耶啊，你有时候会用很可爱无辜的眼神说着可怕的话你知道吗。
黄慢慢：“姜引看着心事重，其实骨子里很看得开，能对她产生这么大影响，看来那一家人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白倦叹了口气，“可能这就是ppsp吧。”
黄慢慢：“……那叫pts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