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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叶小川是被人喊醒的。
“小川！吃饭了！”
一大早，二表叔就把饭做好了。炒窝窝头儿，炖鱼汤，烤红薯。
全都端出来，摆到了山洞里的石桌子上。
“哎哟！你这地上是啥？”
二表叔看叶小川没有出来，就进了他的山洞。
被地上的东西吓了一跳。
“二表叔？”叶三揉着眼坐起来。
“哎哟哎哟，你不在自己洞里睡，跑小川这里干啥？”
他们本来带了三套被褥，计划的是两个人一起睡。昨天找到了好几床被褥，大家就单独睡了。
“你俩快点儿起来啊，天冷，饭凉的快。”
二表叔交待一句，就去叫叶富贵他们了。
叶小川套上衣服出来，洗漱完毕，几个坐在一起开始吃饭。
红薯甘甜。
鱼汤鲜嫩。
炒窝窝头嘎嘣脆，硌牙。
“二叔，你咋不多放点油，炸得酥酥的，得多好吃？”
“我带了这么多油，还不够咱们吃？”
二表叔搓了搓手，有点不好意思：
“我，这不节省惯了，倒少了么。”
他哪里是倒油，棍子上绑块儿布，把布放到油罐里蘸蘸，在锅底儿里抿一下，就是放油了。
这年月，大家日子多的苦。他媳妇做饭都是这样的。
上次的肉嘴上说要一顿吃完，最后还是炒咸了放起来，每次挖一点就面条。
可不像小川家，抱着油罐子可劲儿挖。
地主老财家也搁不住这样吃。
“昨天夜里，下边来了一群豺，把我和小川吵醒了。”
“二叔，你刚才做饭看见了吗？”
二表叔愣了愣，脸色有点发白：
“没有啊。”
“灶火刚好对着洞口，下边儿我看得清清楚楚，什么都没有。”
叶富贵一惊，手里的筷子掉到了地上。
叶卫星的鱼汤放到了嘴边，却没有喝。
面色凝重。
叶小川叹了口气。
他其实不怕豺，但不想被豺盯上了，太难缠了。
他倒是无所谓，可叶富贵他们四个，自己总不能天天跟着。
“上边看着没有？”叶富贵跑到了洞口，抻着脖子往下看。
“小川，真的什么都没有，一片白茫茫的。”
叶小川跟了过去。
就像叶富贵说的，石壁下一片雪白，什么都没有。
从上边看下去。
只有高高矮矮的树木，矗立在谷底。树枝搭着树枝，上边覆着厚厚的积雪。
密密麻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