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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瞬间黑了一下，不服气的舌尖顶了下上颚。
他怎么那么倒霉呢！
血雾在教室氤氲开来时，谢仇闻到了铁锈味的血腥气。他摸向后颈的手指沾到黏腻液体，镜中倒影显示耳后浮现的‘逃’字正在渗血。
教室内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中，广播甜腻的电子音突然变得沙哑：【血珠已投放完毕哦~】
话音刚落，整个教室都哄闹起来，学生纷纷跑散开来。
玻璃爆裂的巨响中，棠梨的风衣下摆被气浪掀起。名牌在掌心熔化成银灰色手环，视网膜上浮现校园三维地图，十一个红点正在教学楼各处明灭。
她抬脚碾碎脚边的玻璃渣，听见自己带笑的声音：“现在开始点名。”
整栋建筑突然剧烈震颤。谢仇撞开后门时，看见走廊墙皮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露出猩红色肌肉纹理的墙体。
三楼传来凄厉惨叫，某个慌不择路的男生被突然闭合的消防门夹成两截，喷溅的鲜血到处都是。
“血珠在礼堂钢琴键下面！”戴眼镜的女生突然尖叫。她脖颈后的数字正在发光，整个人像提线木偶般僵硬地走向楼梯。
三个逃生者下意识跟上去，却在拐角处被突然暴涨的爬山虎缠住脚踝——那些藤蔓尖端裂开锯齿状口器，瞬间将猎物拖进阴影。
谢仇贴着墙根挪向图书馆，掌心全是冷汗。路过消防栓时镜面闪过红光，他猛地矮身，一柄裁纸刀擦着发梢钉入墙内。
扎马尾的女生从二楼栏杆探出身，她耳后的‘逃’字已经变成血窟窿，眼白爬满蛛网状红丝：“把你的珠子给我！”
手环突然发烫，棠梨在顶楼天台眯起眼睛。地图显示西南角有两个红点即将重合，她屈指弹飞烟头，看着火星在血色月光中划出抛物线。
当惨叫声响起时，她正用鞋尖挑起男生下巴：“告诉老师，看到谢仇同学了吗？”
“老……老师，没到抓捕时间，你不能杀我！”
……
礼堂穹顶的彩绘玻璃全部碎裂，月光透过骷髅形状的云隙洒在三角钢琴上。
谢仇数到琴键下方第三道裂痕时，突然听见微弱的汩汩声——那颗樱桃大小的血珠正在琴箱深处蠕动，表面浮现出他缩小的倒影。
“找到你了。”棠梨的声音从舞台幕布后传来。谢仇攥紧血珠警惕着她。
棠梨‘啧’了两声摇着头，“你居然这么看着我，看来我们之间本就不太牢固的友谊是要破碎了……”
他后背撞上冰冷的管风琴，发现音管里塞满森白骨片，最长的低音管深处，第二颗血珠正在吮吸骨髓。
谢仇指着这颗血珠说道：“这颗给你。”
棠梨走过去看了一眼，眉毛上扬，“那我是不是要给你就说声谢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