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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着盯着自己的手背，那上面还残存了一点血迹，丛林昏暗，已经干涸成了暗红色，大概率是那个沙滩边被大佬开枪打死的男生的。
“大佬……你，你进游戏前杀过人吗？”他的声音太轻，轻到几乎听不见。
贺娉正在闭目养神，听见这话，没有回答。
李旭发自顾说道：“我还是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你能毫无心理负担地杀人……对不起，我没有想谴责你的意思，在那种情况下杀了他确实很保险，我就是……不明白，我们毕竟是同类……”
他在进游戏前是一个喜欢看各种求生博主的大学生，能预料到的危险都仅限于野生动植物、以及一些天灾。
进游戏后，哪怕公屏上已经有无数玩家讨论过死前最后一把是个不择手段，杀人不眨眼的狠人，但他毕竟没有亲身体会过，心里还是觉得、她只是一个会杀人可依旧善良仁慈有底线的人。
贺娉没有睁眼，唇角勾起一点冰冷的弧度：
“我做事，从来不和任何人解释，你要么习惯，要么滚蛋。”
明知他上一轮游戏会参与谋杀自己，她怎么可能把人放走？如果不是嫌麻烦，沙滩上的二十来个玩家，她都能顺手带走。
还以为这个小队友开始上道了，没想到不必要的仁心还是太过，她开始觉得他是个累赘了：“距离这个副本结束还有六天，我给你选择的余地。”
同样的，分道扬镳之后，李旭发在她眼中就是一个陌生玩家，她完全可以杀了他。
李旭发呼吸一滞：“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大佬你之后能不能别那么轻易杀人，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善和恶，有些人也不是非死不可不是吗？”
下一瞬，他没有看清贺娉的动作，那把蓝色的激光刀就横在了他的脖颈处，女人的声音充满讥讽：
“你算什么东西，敢教我做事？”
莹莹蓝光下，女人漂亮地近乎妖孽般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轻蔑，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要么你自己闭嘴，要么我帮你闭嘴，你选一样？”
对方话音一落，李旭发就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他也是突然惊觉，自己居然想和大佬谈条件，还想劝她放下屠刀……
李旭发的身体比脑子快，第一时间颤颤巍巍抬起手，在嘴巴上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眼睛瞪得老大，像濒死的羚羊，表示自己不会再乱说话了。
激光刀被关闭，贺娉放回口袋，也没了闭目养神的心情，直接抓起背包丢到肩膀上，继续出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