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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江的靴底碾过暗灵教教徒的头骨时,骨渣混着黑血在凌虚剑的火焰上炸开白烟,灼热的气浪里飘着股焦臭——那是邪祟被三昧真火灼烧的味道。
他侧耳细听,沐瑶的琴音正从左侧雾霭中传来,琴弦震颤的频率比刚才急促了三分,每一次拨弦都像在敲他的耳膜:左前方三十步,结界波动的频率与暗灵教的“蚀骨阵”完全吻合,阵眼的灵力流转声里,藏着七道不同的心跳。
“沐瑶,稳住阵脚。”李江的声音压得极低,腕间的星辰链突然窜出,链节在雾中划出金色弧线,精准缠住一道从古树后扑出的黑影脚踝。
那黑影裹着暗灵教的黑袍,兜帽下露出半张溃烂的脸,腐肉间嵌着几缕灰棕色的毛发,手里攥着柄淬了幽绿毒液的骨刃,刃尖滴落的黏液在草叶上蚀出小洞,蒸腾的白雾里泛着苦杏仁的气味——是“腐心散”,中者三刻内灵力窍穴会被腐蚀成蜂窝状。
“李江!右侧有阵法启动的嗡鸣!”沐瑶的琴音陡然拔高,像块被冰锥劈开的和田玉,清越中带着锐痛。
她指间的七弦琴突然迸出金芒,三根琴弦化作金箭射向雾中,却在十步外撞上无形的屏障,“嗤”地燃起绿火——是“蚀灵网”,专门吞噬法器灵力的邪阵。
李江反手猛拽星辰链,黑影被拖得踉跄扑倒,凌虚剑的火焰顺着惯性劈下,却在离对方脖颈寸许处骤然停住——黑袍领口晃出半块玉佩,独山玉的温润在火光中泛着熟稔的光泽,正是去年沐瑶亲手雕琢送给灵鼠当护身符的那块,红绳上还沾着几撮灰棕色的鼠毛,毛根处带着新鲜的血痕。
“灵鼠?”李江的剑顿在半空,心脏猛地一缩。他记得灵鼠总爱把这玉佩叼在嘴里磨牙,边缘被咬出三个浅浅的豁口,此刻那豁口正对着他,像小家伙惯常撒娇时的眼神。
黑影缓缓抬头,溃烂的嘴角咧开个诡异的弧度,腐肉下的牙齿咯咯作响:“是我啊……李江哥哥,你看,我把玉佩带回来了……”
它伸出枯瘦的手去摸玉佩,指节处的皮肤像纸一样剥落,露出森白的骨节。
就是这刹那的迟疑,右侧突然炸开刺目的红光。一道血符撕破雾层,“啪”地贴在李江左臂上,符咒触肤的瞬间,像是有无数细针钻进毛孔,灵力运转顿时滞涩了三分——是暗灵教的“锁灵符”,以修士心头血绘制,专封灵力窍穴,中招者半个时辰内无法调动超过三成的力量。李江能感觉到丹田处的灵力像被无形的网缠住,每一次冲撞都伴随着经脉撕裂般的疼痛。
“上当了!”沐瑶的琴音里淬着急色,七弦琴突然翻转,琴底的八卦阵图亮起金光,将扑来的三道黑影震飞。
雾中突然涌出十数道黑影,个个举着绘满符文的骨幡,幡布上的骷髅头眼窝淌下滚烫的血,滴在地上汇成小小的血池,腥气混着怨气扑面而来,李江甚至能看清血珠在池面炸开的涟漪里,浮沉着细碎的指甲——是被献祭修士的指骨碾碎后融进去的。
那“灵鼠”突然狂笑,溃烂的脸皮下鼓起条条青筋,像有活物在皮肤下游动:“这玉佩……是从死老鼠窝里扒的!
那小畜生今早被我们的‘蚀骨蛊’啃得只剩半条尾巴,还敢用爪子扒我的靴底?”它猛地扯开黑袍,里面根本没有躯体,只有团蠕动的黑雾,玉佩不过是被黑雾裹着的诱饵,红绳上的鼠毛早已被邪力染成紫黑,凑近了能闻到淡淡的焦糊味——是被蛊虫的酸液灼烧过的痕迹。
“沐瑶,破阵!”李江猛地挥剑劈开迎面砸来的骨幡,幡布上的骷髅头突然睁眼,喷出一道黑气,被凌虚剑的火焰拦腰截断,化作无数尖叫的小飞虫。
星辰链在雾中暴涨,链节上的符文亮起,将最近的三个黑影缠成金茧,那些黑影在茧中疯狂挣扎,黑袍下渗出墨绿色的汁液,滴在草叶上冒出白烟。
左臂的锁灵符还在灼烧,灵力在经脉里撞得生疼,凌虚剑的火焰都黯淡了几分,他却死死盯着那团黑雾,突然想起今早灵鼠往他怀里钻时,尾巴尖沾着的半片血痂——不是蹭到的邪祟秽物,血痂边缘的齿痕很深,呈梅花状排列,正是灵鼠独有的咬法,而齿痕间隙的纹路,隐约是暗灵教“聚煞阵”的反制符文。
沐瑶的琴音突然转沉,像块巨石砸进冰湖。雾中传来“咔嚓”脆响,是她用灵力震碎了藏在老榕树洞里的阵眼玉佩——那是她们三年前在落霞山约定的应急信号,玉佩里封存着三百年份的清心玉露,专克邪祟怨气。
举骨幡的黑影动作骤然迟滞,幡布上的骷髅头眼窝淌出的血突然冻结,在地面冻出蛛网状的白痕,黑雾里传来此起彼伏的痛呼,有黑影试图扯断骨幡逃跑,却被幡布反缠,瞬间被吸成干尸,只剩层黑袍飘落。
“灵鼠不会白死。”李江的声音冷得像雾里的冰,凌虚剑突然转向,火焰顺着假灵鼠喷出的黑雾烧过去,那些黑雾遇火蜷缩成球,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小红点——是蚀骨蛊的虫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