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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宅书房，夜灯昏黄，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沉思气息。
沈君泽坐在黑胡桃木书桌前，面前摊着李雪菲的资料，照片、纸质文件、电子备份全都摊成一片。他已经整整盯着那封来自匿名邮箱的邮件看了三个小时。
那封邮件和李雪菲收到的那封一模一样——连标题、附件格式、截图角度都毫无差别。
不同的是，李雪菲只看到警告，而他，还收到了后半部分。
“她若继续查，接下来收到的，可能不只是照片。”
“我们，保不了她第二次。”
这封邮件的发送地址是一串加密链路，查不到源头。唯一的署名，是一个他三年前才在某次沈家“核心圈饭局”中听过的组织内部代号——「眠雀」。
“眠雀”曾在十年前协助沈母处理一次“私产归属”风波，传言中，这个代号只在沈家极度机密的事务中才会启用。
换句话说，沈母出手了。
沈君泽指节缓缓敲着桌面，目光沉如海底。
他不是不知道雪菲在查什么。他比谁都清楚，沈父之死绝不只是表面上的“心源性猝死”，那份遗失的心脏电图，那晚突如其来的急救推迟，那位离奇被调离医院的主诊医生——他早年就隐隐察觉不对，却从未深挖。
因为他不敢。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足够的权力挑战沈母；现在，他有了，可代价却可能是李雪菲。
她已经越线了。
查李家老宅，找沈父旧部，甚至开始联系沈家产业关联名单中那几个隐藏在暗处的“死节点”——她踩在刀锋上，甚至自己都没意识到。
他闭了闭眼，终于拿起手机，拨通了助理骆铭的私人加密号码。
“我让你准备的那份预案资料，完成了吗？”他低声问。
“是，沈总。”骆铭那头也有点急，“只是……真的要现在动吗？她只是查了一点旧账，也许不会查到底。”
“她已经到底了。”沈君泽语气沉冷，“她今天去了荣信医院。”
电话那头一静。
荣信医院，是当年沈父病逝的第一现场——而雪菲今天上午，确实挂了号，约见了一位退休老医师。
他拿起另一台备用手机，调出监控截图，那张她站在医生办公室门口，眉眼清冷，面无畏惧的画面，在他眼前久久不散。
他喃喃道：“她太聪明了。”
“聪明到……已经不需要我来保护她。”
可正因为如此，她才格外危险。
权力场上最忌讳的，就是“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而雪菲，正在成那个“必须被除掉”的变量。
他终究还是低声道：“启动计划吧。”
“从她公司外部审计线入手，把她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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