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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半，江城街头冷风猎猎。
沈君泽将李雪菲轻轻从车上抱下，她头靠在他肩膀上，整个人陷入醉酒后的沉沉昏睡，连眉间都还带着倦色。
她的睫毛很长，沾了点湿意，像刚哭过。
他知道，她今晚哭得很难看。
但他也知道，她是带着失望睡去的。
而那份失望，是他一手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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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她公寓门口，他犹豫了好几秒，才从她手包里摸出指纹钥匙。
开门时，他刻意压低声音，哪怕门铰链发出的“咔哒”声都小心翼翼地避开。
屋里很安静，像个从未被打扰的孤岛。
他抱着她进了卧室，把她放到床上。
她习惯性地皱眉、侧头，嘴里喃喃着什么听不清的梦话。
他替她脱了外套，盖上毛毯，犹豫片刻，最终没有替她脱高跟鞋。
他怕她醒来，发现他进过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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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些，他没有像以前那样留字条，也没有自作主张地留在客厅。
他只是悄悄退出来，带上房门。
然后，蹲在门外的走廊。
没有开灯，没有靠墙。
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
仿佛自己是这栋楼的某个不被人察觉的守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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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了一根烟，没点燃，只夹在指间。
凌晨的风透过走廊缝隙吹进来，他反倒觉得心安。
因为她在这扇门后，睡着了。
因为他能听见她均匀的呼吸。
就够了。
**
他靠着门，脑海里全是她今晚说的话。
“我不是你心里的人。”
那句像钉子，一点点把他钉进自责的牢笼。
他想说“你是”。
他也说了。
但她没听见。
所以，他想等。
哪怕她醒来，会继续冷着脸，不跟他说话。
他也愿意，守着她清醒。
**
时间一点点过去。
凌晨三点，走廊灯光闪了一下。
沈君泽站起身活动筋骨，顺便替她门前的快递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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