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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沈氏总部26层会议室，灯火通明。
桌上摊着密密麻麻的合同副本、审计跟踪单、服务器快照和外部律师函。
李雪菲揉了揉太阳穴，翻开最新一页数据比对图。
沈君泽坐在她斜对面，神情冷静，一边修正笔记，一边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
他们已经在会议室里坐了近六个小时。
从天黑，到楼下保安换班，再到外卖店关门、保洁员悄然离场。
整栋楼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还在为那份“清白”，死磕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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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困了吗？”他低声问。
她抬起头，眼圈发红，声音带点鼻音：
“还撑得住。”
“你不需要每一页都亲自比，我来就行。”
她笑了笑：“你这话，三小时前也说过。”
他无奈地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走到她身后，轻轻替她揉了揉肩。
她身体一僵，随即放松。
“累了就说。”他说。
她摇头：“等我把最后一份图对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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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半。
她终于合上最后一页资料，一口气吐出来，整个人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沈君泽走过去，将她座位旁的沙发调低，铺上一条小毯。
她不动，只是轻声问：
“你以前不是最讨厌熬夜赶案子吗？”
“是。”
“那你今晚怎么没走？”
他低头看着她，声音淡淡的：
“因为你在。”
她睁开眼，望着他。
半晌，她轻轻一笑：
“原来你也会熬夜陪人了。”
他一挑眉：“人是你。”
“那……我就当自己荣幸了。”
她语调轻松，可眼神却藏着浓浓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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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她身边坐下，两人肩并肩。
她靠着沙发一角，脚蜷着，像只疲惫的猫。
“你明天还有三家媒体约访。”他说。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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