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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纸人在风中"哗啦啦"作响，竟与陈家祠堂里供的祖先画像一模一样。
4
五更天，叶徽推开陈府书房时，陈老爷子正在临《兰亭序》。狼毫停在"死生亦大矣"的"死"字上，墨汁在宣纸上洇开大片乌云。
"好字。"叶徽将染血的锦囊扔在案上，"可惜心不正，笔必歪。"
陈老搁下笔，从案底抽出一卷竹简。简上刻着古怪符文，正是《雨巷》首映夜被人塞进他车里的那卷。
"叶公子可知这是什么？"老人枯瘦的手指抚过竹简，"这是你叶家1943年送出去的'长生方'..."
竹简展开，末尾赫然写着叶徽前世的名字！
窗外突然传来陈墨的尖叫。叶徽夺门而出，只见庭院里那株百年山茶竟在疯狂凋零，花瓣落地即腐，而陈墨正跪在花树下，十指鲜血淋漓地抓着脸——她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你以为破的是蛊？"陈老的笑声从背后传来，"那不过是药引..."
话音未落，叶徽怀里的锡盒突然发烫。他猛地掏出破瘴丹，原本朱红的药丸竟变成了蠕动的虫卵！
5
晨钟响彻杭州城时，叶徽站在雷峰塔废墟前。他摊开掌心，昨夜用香灰写的血符已经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道金色纹路——形如叶家族徽。
身后传来脚步声，陈老拄着龙头杖走近："现在明白了？你从来不是偶然遇见我孙女..."
"是你们需要叶家人的血来养蛊。"叶徽凝视着湖面升起的朝阳，"当年灭我满门的，也是陈家？"
一只白鹭掠过水面，陈老的叹息混在风里："1943年那场伤寒...确实是我们做的。"他忽然剧烈咳嗽，吐出的痰里竟有银虫游动，"但谁能想到，七十年后蛊王会选中你..."
叶徽突然大笑。他扯开衣襟，心口处的旧伤正在愈合，新生肌肤上浮现出与竹简完全一致的符文！
"告诉你们养的畜生——"他转身时，朝阳将影子拉得很长，"叶家的债，该用血还了。"
6
三日后，陈墨在协和医院醒来。医生说她得了怪病，全身皮肤下布满蛛网状血纹。只有她自己知道，每当午夜梦回，总能听见叶徽最后那句话：
"蛊虫反噬的滋味，好好享受。"
而此刻的叶徽正站在西泠印社的库房里。灯光下，他新得的那方田黄石印章泛着血丝——这是用陈老送的"解药"雕的。印文只有四个篆字：
以蛊还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