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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PL十周年庆典的后台弥漫着香槟与电子元件的混合气味，沈清雪独自坐在化妆镜前，指尖轻轻抚过初代战术板的边缘。木板的纹理里嵌着陈年的粉笔灰，在聚光灯下泛着微尘的光芒。当她的指甲划过右下角的缝隙时，突然触到了凹凸不平的刻痕。
"苏寒，过来看看这个。"她回头招呼，手中的战术板反射着舞台的余光。苏寒正忙着摘下领奖礼服的领结，闻言凑过来，发梢扫过沈清雪的肩颈。
"下一个天亮，月光会更亮。"苏寒读出刻在战术板边缘的小字，字体带着陆川特有的歪斜，"原来陆教练也是文艺青年？"
沈清雪轻笑一声，指腹摩挲着刻痕："他说这话时，手里还拿着半根冷掉的烤肠。那天我们刚输掉秋季赛决赛，他带着我坐在台阶上，边吃烤肠边说'清雪，失败是战术的一部分，但梦想不是'。"
苏寒看着她眼中的柔光，突然想起三年前自己输掉升降级赛时，沈清雪也是这样坐在他身边，用战术笔在地面画着兵线轨迹："知道为什么月光总在夜晚最亮吗？因为它经历过黑暗的打磨。"
"苏总，有您的快递。"助理捧着个黑色礼盒走进来，包装上没有任何标识。苏若雪挑眉，用美甲划开胶带，里面是本皮质封面的书，烫金标题《电竞未来学》下，落款是"陆川 2020.12.31"。
"是陆教练的遗作？"沈清雪凑近，苏寒看见她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苏若雪翻开扉页，钢笔字迹力透纸背："致苏小姐，月光基金或许能实现我们未竟的理想。"
"未竟的理想？"苏寒探过头，书脊里掉出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画着类似全息投影的装置，旁边写着"跨次元对战可行性分析"。苏若雪翻到最后一章，标题《论跨次元电竞的可能性》下，"警惕技术滥用"几个字被红笔圈了三遍，旁边还有陆川的批注："数据是翅膀，不是枷锁"。
"在看什么？"江婉晴抱着《电竞战术史》走来，书的扉页盖着"陆川藏书"的印章，"十年前我们写的是过去，现在该写写未来了。"
苏寒挑眉："未来？比如AI教练？"他想起青训营里已经在试用的战术分析系统，能在0.1秒内生成百种团战方案。
沈清雪的手指在陆川的批注上停顿："陆教练当年反对全数据化训练，他说'战术是活的，因为选手的心是热的'。"她转头看向苏若雪，"你觉得呢？"
苏若雪合上书本，指尖敲了敲封面："月光基金正在投资脑机接口项目，"她注意到苏寒的表情，轻笑一声，"放心，我们不会用数据取代热爱。但陆教练的担忧没错——当技术能模拟所有操作，电竞的灵魂该放在哪里？"
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云层遮住，后台的应急灯亮起。苏寒摸出战术笔，在陆川的刻字旁边轻轻划了道："2035年战术革新计划"。笔迹与陆川的刻痕形成微妙的夹角，像两代人跨越时光的对话。
"这个夹角是15度。"江婉晴调出全息投影，"十年前陆教练研究过，15度是露娜大招最不易被打断的切入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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