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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齿轮在顾渊瞳孔深处疯狂旋转，血管里奔涌的液态金属发出金属疲劳的哀鸣。
他单膝跪在虚空裂隙边缘，霜血战甲表面凸起的数百张人脸正交替发出尖啸与呜咽，那些被血域吞噬的亡灵记忆化作猩红冰棱，不断刺入他摇摇欲坠的精神屏障。
"检测到血源过载！"灵犀的声音裹挟着电磁杂音在颅骨内炸响，顾渊视野右下角跳动的能量读数突然扭曲成柏瑶流泪的侧脸。
他猛然咬破舌尖，剧痛让意识清醒了半秒——正前方三米处，影魔融合体漆黑的骨翼已凝聚出第十二道逆十字尖刺。
暗紫色能量束割裂空气的刹那，顾渊右臂的冰晶利爪突然增殖出蛛网状护盾。
两股力量相撞爆发的冲击波掀翻了六块悬浮的幻阵基石，他借着反作用力撞向身后漂浮的星骸残片，左手指甲深深抠进战甲裂缝里暴露出的人造神经束。
"能量循环系统损毁37%！"战甲警告音未落，顾渊突然发现那些渗入血管的黑色星尘正在结晶。
原本银蓝色的血液里浮现出雪花状冰晶，每片冰晶中央都倒映着柏瑶施展冰系异能的画面。
当第两百三十片冰晶刺穿心室时，他听见了灵族圣殿穹顶坍塌的声音。
幻阵外侧，炎长老的赤焰长刀在地面犁出五米长的焦痕："再等下去，那孩子会被血域反噬成怪物！"他背后的火焰图腾已经蔓延到脖颈，十二颗悬浮的燃星符咒将空气灼烧出波纹状褶皱。
灵族长老法杖顶端的翡翠鸟突然睁开第三只眼，投射出的全息影像里，顾渊战甲表面的人脸正以每秒三张的速度增殖。"强行击碎幻阵核心，相当于把三百个平行时空的亡灵记忆同时灌入他体内。"法杖重重顿地，二十七个青铜罗盘在众人脚下浮现，"届时出现的......"
星使突然伸手按住某个正在倒流的罗盘，银蓝血液顺着刻痕浸染了半个卦象："不是怪物。"她脖颈后的星图刺青亮得惊人，"当血月完全遮蔽天穹时，那些亡灵记忆会重组为......"
柏瑶的冰晶蔷薇就在这时刺穿了防护结界。
破碎的冰晶在重力场中折射出万千个柏瑶的残影，当她踏进幻阵核心区的刹那，某个沉睡在星骸深处的亡灵记忆突然苏醒。
影魔融合体左肩的眼球阵列同时转向，七道裹挟着冰霜气息的黑色光矛瞬间封死所有退路。
"瑶瑶别过来！"顾渊的嘶吼震碎了战甲面罩。
他右手的冰晶利爪突然反向生长刺入自己胸膛，强行将两枚暴走的血源结晶扯出体外。
亡灵们的尖啸声骤然拔高八度，那些漂浮的黑色星尘突然聚合成柏瑶的虚影——三百个不同时空的她，正同时被冰矛贯穿心脏。
剧痛让顾渊视网膜上炸开血色烟花，他看见真正的柏瑶在第六块悬浮岩后方撑开冰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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