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弑神弩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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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巨门的阴影下，烬海焦土裂开一道深渊。地脉翻涌处，露出一截锈迹斑斑的青铜匣——那是初代弑天者埋下的“遗骸”，匣中藏着一卷泛黄的兽皮残图，图纹似弩非弩，箭槽处刻着山河印的轮廓。

阿箬的蛊虫衔来残图时，凌烬的右臂已石化至肩胛。灰金裂痕爬上脖颈，每一次呼吸都如刀割。“弑神弩……”他指尖抚过图纹，眸光晦暗，“玄机子连这步棋都算到了？”

墨离的残躯倚在幽冥裂隙旁，石化的左臂彻底崩解，唯余一枚星髓碎片嵌入眉心：“三百年前……天机阁曾寻过此弩……说是能弑神灭道……但代价……”他咳出黑血，“代价是半州生灵为祭……”

工匠营地设在烬海极东的熔岩裂谷。

七十二名人族铁匠以血为媒，将星髓结晶熔铸成弩臂。炉火映得夜空赤红，每一锤砸下，都似敲在凌烬心头。为首的独臂老匠人举起淬火的弩身，声如裂帛：“凌尊！弩成需最后一步——以弑天者的石化之血，刻印山河纹！”

凌烬割开左腕，灰金血液滴落弩身，竟发出凄厉的嘶鸣。血液触及星髓的刹那，弩臂浮现出九枚山河印的虚影，箭槽处迸发灰金光柱，直冲天际。

九幽的残魂自光柱中渗出，骨爪抚过弩身：“好一柄弑神弩……可惜，你不敢用。”

弑神弩成型的刹那，烬海天穹的裂痕骤然扩张。

“苍暝”号的残骸在虚无中重组，舰体裹挟着混沌镜核的碎片，化作一头遮天蔽日的金属巨兽。兽口张开，暗金雷光如暴雨倾泻，所过之处焦土化为熔岩，生灵未及哀嚎便成灰烬。

“凌尊！弩弦已满——唯山河印为箭，可破此劫！”独臂老匠人嘶吼，眼角崩裂血痕。

凌烬握紧弩柄，山河印虚影在箭槽中流转。他望向雷光下奔逃的百姓——妇孺踉跄，老者匍匐，孩童的哭声刺破云霄。

这一箭出，半州生灵寂灭；这一箭藏，三界皆葬雷海。

银龙残影自逆鳞碎片中浮现，白璃的魂魄近乎透明。

“凌烬……山河印的箭，未必只有杀戮一途。”她龙尾轻扫，弩身的灰金纹路竟泛起银芒，“逆鳞为引，或可改命……”

九幽的残魂骤然暴起，骨爪刺向龙影：“休想坏局！”

凌烬的烬天剑残柄横斩，灰金裂痕与银焰交织，将九幽逼退：“说清楚！”

白璃的龙瞳之中，突然映出了山河印的虚影，她凝视着这道虚影，仿佛能透过它看到初代弑天者刻印时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