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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将坠时，林风站在云舟甲板上。掌心青龙真元凝成游龙虚影，在晚霞中吞食着星煞余烬。三日前玄天宗覆灭时炸裂的青铜残片，此刻正在他经脉中游走——那些碎片上刻着《太初行》的残章，竟与青龙真元产生诡异的共鸣。
"前方就是无妄海。"
红鸢新生的魂体从剑鞘中浮出，冰蓝尾羽扫过船舷。海面突然翻涌起千丈蜃气，雾气中浮现的不是仙岛楼阁，而是一座倒悬的青铜城池——每块城砖都刻着与噬天纹同源的星痕，城门处十八尊石像的面容，竟与林风九世轮回中斩杀的宿敌一模一样！
林风踏剑而起，劫灰剑触到蜃气的刹那，剑脊突然结满霜花。霜纹蔓延至虎口时，他听见海底传来编钟鸣响——那音律竟与玄天宗剑阁的晨课钟声同频！
一
青铜城门在蜃气中洞开时，三千盏骨灯次第亮起。灯芯燃烧的不是鲸脂，而是裹着《饲星契》经文的星煞结晶。林风踏入长街的瞬间，脚下青石板突然软化，化作无数挣扎的修士手掌——那些手掌掌心皆刻着玄天宗的剑印！
"幻象？"
红鸢尾羽扫灭三盏骨灯，灯油溅落的刹那，整条街道突然翻转。林风坠入倒悬的镜面世界，看见另一个自己正站在玄天峰废墟——那人手中劫灰剑猩红如血，剑下伏尸竟是李雅纯第十世！
"问心局。"
苍老声音从镜面裂缝传来。白发老妪拄着蜃龙杖走出雾气，杖头镶嵌的却不是宝珠，而是半枚跳动的青龙逆鳞。林风瞳孔骤缩——那逆鳞的纹路，竟与他丹田温养的龙魂完全契合！
二
老妪屈指叩杖，镜面世界突然崩塌成沙。流沙中浮出九口青铜井，井绳上系着的命牌刻着林风每一世的名讳。当他想触碰第七世的命牌时，井底突然伸出裹着星煞的骨手——
"你当真以为，挣脱轮回就能破局？"
骨手主人竟是玄天宗初代掌教的尸傀！那具本该湮灭在青龙真元下的身躯，此刻爬满青铜苔藓，道袍下钻出的不是血肉，而是星煞凝成的《太初行》篆文。林风挥剑斩断骨手，却发现井绳突然缠住劫灰剑——绳结处浮现的，竟是红鸢第一世涅盘时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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