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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动骤然加剧，碎石如暴雨般砸落。
付雷用身体护住黎鸢和祁因，吼声带着哭腔：“走啊！黎鸢女神！再不走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祁因死死拽住黎鸢的手腕，“嗬嗬”地喘着，通红的眼睛里盛满绝望。
黎鸢的目光始终锁在宇文舟身上，她忽然想起上一次在朝歌训练场时，他站在阳光下，白发被镀上金边，眼神清冷地说“你的动作破绽太多”。
那时的他，何等意气风发。
“是我……都是我的错！”
黎鸢的声音突然撕裂喉咙，身体散发的金色光纹随着她说话时的颤抖时明时灭。
“如果不是我坚持要参加试炼，如果不是我能力不够……付雷的伤、祁因的嗓子，还有宇文舟现在这样……全都是因为我！”
在那声嘶吼里，她想起姥姥临终前的叮嘱、高考失利后被亲戚指点的场景、副本中队友们为她承受的伤害……所有的画面都化作尖锐的针，扎进她的心脏。
“如果……我不存在，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付雷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急得大吼：“黎鸢女神你胡说什么！这跟你没关系！”
祁因也“嗬嗬”地叫着，用力摆手，试图阻止她的自我否定。
忽然，她捂住脸咯咯地笑了起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诡世界的大门是因为我才彻底打开的，姥姥的去世、姥爷的孤独，都是因为我这个灾星。高考搞砸被家人抛弃，现在又害得你们……呵呵……”
直到一滴滚烫的液体砸在宇文舟脸上，他才意识到她不是在笑！
“那些靠近我的人，最终都没有好下场……我根本不是什么‘生命女神’，我才是真正的……‘死神’。”
宇文舟艰难地抬起手，指尖颤抖着想去触碰她的脸颊，却只能落在冰冷的岩石上。
咳血的间隙里，他忽然笑了：“女主父亲临死前说过一句话——‘孩子，别把世界的重量扛在自己肩上，你眼中的光，本就是照亮黑暗的理由。’”
黎鸢猛地抬头，泪眼模糊中看见宇文舟灰眸里的光。
她想起写那个情节时，自己趴在键盘上哭得浑身发抖，笔下的父亲用最后一丝力气擦去女主的眼泪，说“你的存在不是错误，是答案”。
“你胡说……那是小说……都是假的……”
她哽咽着反驳，却听见宇文舟用更清晰的声音重复。
“但你写的时候信了，不是吗？黎鸢，你从来都不是灾星。付雷为了守护同伴甘愿透支力量，祁因就算失声也要引开危险，他们选择站在这里，不是因为你带来了灾难，是因为你让他们相信——光永远值得追逐。”
“追…逐？”
黎鸢的呼吸骤然急促，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别人对她的评价不是灾星，也不是累赘、拖油瓶。
而是，光。
宇文舟说出这话以后，她明显感觉祁因和付雷看她的眼神发生了变化，不像那些人带着审视和权衡利弊，更像是一种最纯粹的情感。
就像是……
姥姥佝偻着背为她缝书包的模样，姥爷在墓碑前偷偷擦眼泪的画面，祁因咧嘴笑时露出的虎牙，付雷拍着胸脯喊“我保护你”的憨态，最后定格在宇文舟推她那一瞬间，白发飞扬的决绝……
原来，她不是灾星。
她只是，还未觉醒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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