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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伟抹了一把眼睛，薄凉的嗓音里染着寒意，“既然你不愿跟我离婚，那从今往后就必须尽到做妻子的责任。去……”
男人手指着地下的尿壶，“把尿壶倒了再刷干净送回来！”
“张大伟，你……你居然让我倒尿壶？”，田花花满眼不可思议，觉得自己受到莫大侮辱，“你脑子没病吧？”
“当然没病，而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张大伟嗤笑一声，“怎么，嫁给我过了几天像人的日子就狂得找不着北了？我没记错的话，你前头那位没死之前，别说只是给他倒尿壶，就连沾满屎的屁股你都得给他擦吧？剩下更恶心的，还需要我一一提醒你吗？”
“你……这些你怎么会知道？”
田花花惊愕。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行了，我没功夫跟你磨嘴皮子。你不是不愿离婚么？那从今天起，就老实在医院伺候我。记住，每天必须老老实实待在医院哪都不许去。要是被我发现你哪里做的不好，呵……”
张大伟眼底的恨肆意蔓延，“那你就继续去小黑屋里关着吧。”
“小黑屋”三个字令田花花不禁打个激灵。
想到这几天稽查队没完没了对自己的盘问，她浑身一颤，“你别说了，我现在就去倒尿壶。”
田花花倒完尿壶回来刚想坐下歇会——
“回来的正好。嫂子刚才送了本语录过来，你现在就开始背吧。今天什么时候背完五页，什么时候你才可以睡觉，记住了吗？”
“张大伟！”
田花花噌得从椅子上站起身，“你纯属没事找事是不是？明知道我不识字却要我背什么狗屁语录，你存心刁难我是吧？”
“田花花！”
张大伟一声厉喝吓了田花花一哆嗦，“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侮辱语录是‘狗屁’？我看你真应该滚回小黑屋里再好好反省一阵子！”
“不是，我……我没有侮辱语录”，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田花花这回真的怕了，咧着嘴慌乱解释道：“大伟，是我嘴臭，是我胡说八道。你千万别……”
“行了！你要真有心悔改，就老实背语录吧。不识字没关系，下面有拼音。我记得你说自己上过两年学，拼音总认识吧。”
“大概……认识一些吧。但这么多年估计也忘差不多了。”
此时的田花花无比懊悔当初自己为何要显摆说上过两年学，要是没臭显摆的话……
“哦，不认识拼音也没关系。不认识家属院有扫盲班，你可以去那现学。”
张大伟的话令田花花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最后一丝侥幸心理碎裂，讪讪道：“不……不用。我脑子好使，应该差不多还记得。”
“嗯，那就赶快背吧。否则哪天领导抽查你不会背，到时丢人的也是你自己。”
张大伟见田花花苦着一张脸整个人都快崩溃，心底畅快极了。
不肯离婚，那就相互折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