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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吾的一部分。”
这声音在李阳的脑海中不断回响，每一次重复都像是重锤一样敲打着他的灵魂。
等到黑莲印记在胸口绽放出第三片花瓣的时候，李阳突然感到一阵剧痛。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然后猛地一松，彻底停止了跳动。
不过，死亡并没有降临。
取而代之的是，在他的丹田处，一个肉瘤开始迅速生长。
这个肉瘤每隔十息就会发出一阵类似胎儿啼哭的震动，让李阳的身体也随之颤抖。
师父告诉他，这是即将结丹的征兆。
结丹，意味着他将完全突破凡人的界限，真正的踏入了修仙者的行列。
师父递给他一柄骨刀，刀柄上刻着母亲的名字，李素娥。
这柄骨刀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的光芒。
刀身上还密布着蛛网状的血管纹路，仿佛它本身就是一个有生命的存在。
李阳摩挲着刀柄上那三个凹陷的小字，感受着母亲的气息。
那些笔画沟壑里凝结着黑红色的碎屑，是母亲曾经的鲜血所染。
母亲的面容在李阳的记忆里早已模糊不清。
他只记得母亲的左耳垂上有一颗朱砂痣。
而这颗朱砂痣，和这把刀尖残留的暗红痕迹如出一辙。
山风呼啸着掠过石台，带来了一股腥甜的味道。
李阳抬头望去，只见十二盏人皮灯笼在祭坛的四周幽幽亮起。
此时的掌门正盘坐在三丈外的青铜鼎上，那鼎内还漂浮着一颗颗眼球。
随着掌门的诵经声缓缓转动，仿佛在注视着李阳的一举一动。
而李阳此时的胸腔空荡荡的。
肉瘤的啼哭与鼎中咕嘟作响的血泡形成某种共鸣，震得石缝里钻出的尸虫簌簌掉落。
“灵丹大道，需断尘缘。”
掌门的嗓音夹杂着重音，仿佛有无数人在他喉管里同时开口。
“弟子……知道了。”
说话间，李阳握刀的手背凸起了蚯蚓状的青筋，他那黑莲第三瓣的末端也向着肘关节处蔓延了一些。
…
…
深夜。
藏经阁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阴森。
守阁长老静静地坐在角落里。
他的眼眶里，竟然有蛆虫在缓缓爬行。
此时的李阳在藏经阁中翻阅着一本古老的《血丹要术》残卷。
就在他翻到“斩亲证道”这一篇的时候，书页间突然渗出了粘稠的血浆。
这些血浆仿佛有生命一般，在书页上蠕动着，渐渐汇聚成一个人形。
那些干涸了数百年的墨字，在血浆的浸泡下。
竟然重新游动起来，化作一个个小人，在书页上演示着剖腹取胎的恐怖流程。
李阳的手颤抖着。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母亲。
或许曾经就躺在某个地窖的冰棺里，她的子宫被种下了丹种。
李阳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小腹上凸起的肉瘤，这个肉瘤此刻安静得可怕。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轻轻触碰到肉瘤的时候。
那肉瘤的表面竟然浮现出一个婴儿蜷缩的轮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