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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碴刺入掌心的瞬间,沈含锦听见玉玺碎片撞击冰壁的脆响。扶钰的雪发缠在她腕间,两人顺着崩塌的祭坛坠入冰缝时,玄铁锅吸附的碎冰正拼凑出苗疆地图缺失的西南角。
“抓紧!”扶钰的断臂伤口在冰壁上刮出血痕,鎏金锁链从袖中射出,钉入冰层的刹那却引发更大范围的坍塌。暴食系统光幕在沈含锦视网膜炸开:【低温症风险,建议启动热能转化】。
冰缝深处传来空灵的骨笛声。三百根冰锥突然倒悬而下,尖端凝聚的汞液折射出诡谲虹光。沈含锦旋身避开时,鎏金纹顺着脊背爬上脖颈,将冰壁照得纤毫毕现——那些冰晶里竟封存着历代巫族献祭的画面。
“别看......”扶钰的掌心覆上她双眼,却被冰壁突然迸发的强光灼伤。沈含锦的舌尖尝到铁锈味,当她意识到那是扶钰的血时,冰层中的幻象已如潮水涌入脑海。
永昌十三年的暴风雪夜,三百名巫族少女被铁链锁在冰柱上。年幼的扶钰蜷缩在祭坛角落,腕间伤口渗出的汞银色血液正被冰片吸收。而祭坛中央的青铜鼎内,自己现代实验室的克隆舱正在凝结冰霜。
“阿锦!”
扶钰的低喝惊醒恍惚的沈含锦。冰缝底部突然翻涌出黑色水流,裹挟着碎冰形成旋涡。沈含锦的玄铁锅吸附住最近那根冰锥,锅底裂纹渗出墨色液体,在冰面凝成“同归泉”三字。
暴食系统弹出警告:【检测到端粒酶活性异常!】沈含锦咬破舌尖,将血珠弹向旋涡中心。血滴触及水面的刹那,整座冰缝突然静止,三百具冰棺从冰壁中缓缓浮出。
“这是......”沈含锦的指尖触到最近那具冰棺,棺盖突然炸裂。封在其中的少女与她容貌别无二致,心口玉玺纹路间嵌着块冰髓,暴食系统显示其DNA序列竟与自己完全吻合。
扶钰的碎月剑突然贯穿冰棺。剑气震碎的冰晶在空中拼成全息影像——二十年前的实验室里,自己正将冷冻的冰髓样本放入贴着“扶钰”标签的液氮罐。而此刻棺中冰髓的裂痕,与培养舱上的编号刻痕如出一辙。
“活下去。”扶钰忽然捏碎冰髓,将泛着蓝光的碎末含入口中。他染血的唇压下来时,沈含锦尝到了雪山融水的清冽,以及隐藏在冰冷下的,穿越前那杯告别的桂花酿的余味。
冰缝顶部传来轰鸣。三百块玉玺碎片突然共鸣,将坠落的雪块凝成防护罩。沈含锦在眩晕中看见扶钰的金瞳逐渐黯淡,他心口的烙痕正在吞噬冰髓的能量,暴食系统光幕疯狂闪烁:【基因污染不可逆,剩余寿命24:00:00】。
当最后一丝冰髓能量渡入体内,沈含锦的鎏金纹暴涨成网。冰棺中的少女们突然睁眼,齐声诵念起《颅囟经》残篇。玉玺碎片组成的山河图缺角处,缓缓浮现出她现代公寓的坐标。
“连我的份......一起......”扶钰的雪发寸寸成灰,在暴风雪中凝成辣椒籽的形状。沈含锦攥住那颗滚烫的种子,听见系统最后的提示:【转世程序已激活,辣味是重启世界的密码】。
冰缝突然爆出幽蓝荧光,沈含锦的鎏金纹在冰壁上投射出诡异的图腾。扶钰的雪发绞住悬垂的冰棱,断臂处渗出的汞银血液在冰面蜿蜒,竟勾勒出实验室离心机的轮廓。暴食系统光幕突然弹出三维地形图,冰缝结构竟与培养舱的输氧管道完全吻合。
“抓紧!”扶钰的玉玺密钥突然暴长三寸,刺入冰层的瞬间引发连锁反应。三百道冰棱同时炸裂,飞溅的冰晶在空中拼出双鱼祭坛全貌。沈含锦的玄铁锅吸附住最大那块碎冰,锅底裂纹渗出黑色黏液——正是二十年前实验室泄漏的X病毒样本。
冰缝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闷响,沈含锦的鎏金纹突然刺痛。封存巫族献祭场景的冰晶开始融化,幻象中的青铜鼎渗出淡金色液体,竟与扶钰此刻滴落的血液产生共鸣。当第一滴血触及鼎身饕餮纹,整个冰缝突然倾斜四十五度,露出底部巨大的环形装置——那分明是粒子对撞机的加速轨道。
“别碰环形阀!”九娘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金丝楠木弩射出的箭簇钉入冰壁。箭尾拖曳的数据流竟在空中拼出火锅店的外卖订单号:“ST-105号订单配送中。”沈含锦的犬齿刺破下唇,混着蛊王血的金针射向对撞机核心,暴食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检测到希格斯玻色子异常波动】。
冰棺群突然共振,三百名克隆体少女齐声诵念《千金方》。沈含锦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那些声波穿透电磁屏障,在她视网膜上刻出永昌十三年的星象图。扶钰的碎月剑突然脱手,剑柄处的二维码纹路与对撞机控制台完美契合。当剑锋插入能量核心的刹那,冰棺盖板同时开启,少女们脐带连接的青铜管开始输送暗红液体。
“是记忆载体!”沈含锦的鎏金纹暴涨成网,却在触及液体时被反噬。那些液体在冰面凝成二十七个沈含锦的克隆体日志,最新条目赫然是:【ST-105号样本已觉醒情感模块】。扶钰的雪发突然缠住她腰肢,带着她撞向最大的冰棺,棺内少女心口的冰髓正发出心跳般的脉冲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