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堂玉谋

第一百零三章 换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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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皮纸的腐霉味混着龙脑香钻进鼻腔时,沈含锦的指尖正被纸缘割出血珠。葛玄朴临终前攥着的《肘后备急方》突然裂开,夹层里掉出的画像被汞液浸透,将沈母怀抱幼童的身影晕染得支离破碎。

“别碰!”

扶钰的雪发缠住她手腕,玉箫尖挑开画像残页。沈含锦的鎏金纹突然刺痛——画中幼童眼尾的朱砂痣位置偏移半寸,与扶钰脸上的痣形成完美对称。

暴食系统的赤红光幕在视网膜炸开:“羊皮纸含砷化物,建议净化”。沈含锦却径直咬破画像边缘,泛黄的纸浆在舌尖化开铁锈味——那是二十年前太医院特制药墨的配方。

“血咒需圣女与皇室子同葬冰棺......”九娘的金针挑开粘连的纸页,烧山火针法灼出的青烟在空中凝成祭坛图,“葛老头倒是藏得深。”

扶钰的碎月剑突然劈向火盆,剑风卷起的火星却让画像显出新纹路。沈含锦扑救时扯开衣襟,心口玉玺纹与画中沈母的胎记重合,暴食系统弹出提示:“基因匹配度99.9%,记忆回溯启动”。

黑暗如潮水漫过视线。沈含锦看见永昌十三年的雨夜,葛玄朴将哭闹的幼年扶钰塞进沈母怀中,鎏金护甲在画纸背面刻下《颅囟经》残篇。而当画面转到实验室时,自己正往扶钰的培养舱注入沈明珠的血清样本。

“阿锦!”

扶钰染血的手掌捂住她双眼。沈含锦的睫毛扫过他掌心溃烂的伤口,尝到与画中墨迹相同的苦涩:“你早就知道......知道自己是......”

“嘘。”扶钰突然轻笑,金瞳在摇曳的烛火下泛起水色。他撕下画中沈母的面容贴在心口,那画像竟缓缓渗入烙痕,“命由我,我不由天。”

地砖突然塌陷。德妃的佛珠从暗格射出,七十二枚毒针钉在画像上,将沈母的脸孔蚀成骷髅。沈含锦的玄铁锅吸附住飞溅的毒液,锅底裂纹拼出“双生祭”三字,与葛玄朴遗书缺失的页码严丝合缝。

“好一出母女情深。”玉衡公主的檀香拂过残画,佛珠内藏的手术刀挑开沈含锦的衣带,“姐姐可知,当年冰棺里与你同眠的......”

扶钰的雪发绞住玉衡公主脖颈。沈含锦趁机吞下染毒的画纸,暴食系统光幕闪烁间,她看清遗书背面的隐形药方——以圣女心头血混合皇室子脑髓入药,正是沈明珠重生前服用的方剂。

“烧了吧。”扶钰将残卷掷入火盆,跃动的火舌却舔舐出夹层第二幅画像。画中五岁的自己蜷缩在沈含锦现代公寓的沙发,手里攥着半块桂花糖。

九娘的金针突然落地。沈含锦在灰烬中扒出未燃尽的边角,羊皮纸焦痕显出的经纬度坐标,正是穿越前她存放克隆体数据的保险柜位置。

“原来从开始就是局。”沈含锦扯断扶钰腕间红绳,浸血的绳结突然化作数据链,将玉玺碎片串成基因图谱。当最后一块碎片归位时,葛玄朴的遗言在暴食系统中响起:“阿锦,别忘了实验室冰柜第三层......”

烛火突然爆出三色焰心,将沈含锦的侧影投在斑驳的砖墙上。葛玄朴临终攥着的《肘后备急方》在案几上无风自动,泛黄的纸页间渗出暗红血渍,竟与太医院地砖的牡丹缠枝纹严丝合扣。九娘的金针突然震颤,针尾系着的五毒丝线直指画像中沈母的眉心。

“这墨里掺了人牲血。”扶钰的玉箫尖挑起残页,汞液顺着箫身纹路攀爬,“永昌十三年春,太医院失踪的三百药童——”

沈含锦的鎏金纹骤然刺痛,暴食系统光幕闪现出实验室的冷藏柜。二十七个贴着“药人样本”标签的玻璃罐中,悬浮的脏器表面都烙着与画中幼童相同的朱砂痣。当她的指尖触及画像边缘,羊皮纸突然卷曲成DNA螺旋,将三人笼罩在淡蓝光晕中。

地砖下的机关突然启动,十二尊药王铜像的眼眶中射出激光。沈含锦旋身避开光束,玄铁锅吸附的毒液在铜像表面蚀出条形码纹路。扶钰的雪发缠住九娘手腕,带着她撞向暗格——飞溅的血珠竟在空中凝成永昌十三年的星象图,紫微垣位置赫然是现代实验室的通风口坐标。

“别碰星图!”玉衡公主的佛珠突然炸裂,七十二枚翡翠珠内藏的微型芯片开始重组。沈含锦的犬齿咬破舌尖,混着蛊王血的金针射向星图中央,暴食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检测到时空折叠点”。

画像中的沈母突然睁眼,怀中的幼童化作数据流穿透光幕。沈含锦的鎏金纹暴涨成网,却在触及幼童虚影时被反噬——那孩子脖颈后的克隆编号,正是扶钰培养舱上的加密代码。九娘的金针突然调转方向刺入自己太阳穴,癫狂大笑:“当年葛老头在冰棺刻下的,可不是什么往生咒!”

地砖轰然塌陷,露出下方三百口琉璃瓮。每口瓮中都蜷缩着与沈含锦容貌相似的少女,脐带连着的青铜管直通屋顶星图。扶钰的碎月剑劈开最近的口瓮,汞银色液体喷溅处,少女手腕系着的红绳突然显现二进制编码:“销毁失败,启动B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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