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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指戳了戳燕淮的胸口,"我也不想为谁开脱,总之,祖父说了,你若真的恨,待他十年后活腻了,活到不成人样,就给你拿去出气!"
荒谬吗?
这可太荒谬了。
燕淮捉住她作乱的手,道:"凌无极是你祖父。"
怎么可以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活腻了就交给他处置?
身为凌无极最疼爱的孙女,说这些话跟雉童过家家似的,她心不痛吗?
凌纾轻飘飘的道:"是啊,所以他更了解什么叫'血债血偿'。"
她翻过手腕,把他裹成粽子的手当玩具把玩,"但他选择跟我讲道理,而不是灌输仇恨。"
燕淮呼吸一窒。
他没有亲眼见到父亲是怎么陨落的,梦里的场面千变万化,唯有一幕不变,父亲叫他记住这血海深仇。
可此时,他又觉得这个梦是假的。
父亲动口所言,并不是复仇。
凌纾又道:"你知道我祖父书房里挂着什么字吗?"
燕淮回神,垂眸:"什么?"
"俯仰无愧。"凌纾指尖抚过他皱紧的眉,"他说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能及时的造反。"
"不然早就杀到滕州。"
燕淮猛地别过脸去。
他不想听这些,不想听见仇人有一刻的忏悔,那会让他坚持多年的恨意变得可笑至极。
凌纾也不是为了要给凌无极洗白,而是想告诉他,你的恨可以存在,而她也可以存在。
她主动蹭了蹭燕淮的颈窝,娇滴滴的说,"让你不高兴了,我就不说了。"
就如初见那般,总用如水般的柔情洗涤他的苦闷。
燕淮千般滋味复杂至极,却舍不得松开她,而是小声说,"没有不高兴。"
凌纾道:"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情绪?痛就痛,难过就难过,生气就是生气,想哭就哭,这很丢脸吗?"
"临羡,你不是一个人呀,你有燕王殿下,有我,你是有人爱的呀。"
这句话宛如一把钝刀,重重的在他心上磨蹭,也生生撬开了他心口的疤痕。
他猛地将脸埋在凌纾的颈窝,呼吸灼热而凌乱。
一天的情绪起伏,使得他很累,很疲倦,他像个受伤的小狗,颤动着耳朵和身躯,呜呜咽咽的寻找安慰。
凌纾太炽热了,像个太阳,用那和煦的阳光,驱散寒冰。
她在皇室长大,还能这般,一定是得到了很多人的爱。
比如凌无极,比如凌缨,还有她的哥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