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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眼多了。
燕淮将她翻来翻去,都没累着。
凌纾这个被翻的人倒是喘的不行,道:"我衣裳碍你眼了?非得穿这么厚?我穿不惯!"
燕淮抬眼,"穿不惯就别出门。"
凌纾:"你讲不讲道理?"
燕淮道:"确实不爱讲道理,若你穿这些衣裳出门晃悠,我只会想把他们眼睛抠了。"
"燕地不是朝戈,你如此惜命,就不晓得如何保全自己?"
燕地的男人他还不了解吗。
凌纾娇嗤,"老迂腐!"
燕地制式的衣裳虽保守,哪也严实,可衣裳都偏紧致,将那身段勾勒有型,动一动都可人。
燕淮:"……"
就没有一件宽松的衣裳吗?平日看别的女人穿也不是这样啊?
要不还是脱下来算了。
那手方要解她的腰带,屋外就传来了话,"二少爷,人带到了。"
凌纾把腰带从他手里抠回来,瞪他一眼,娇娇媚媚的。
燕淮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喝道,"滚过来跪着!"
那婆子还以为燕淮对的是凌纾说,心里高兴,便趴在地上,哭天喊地,"二少爷啊……"
"奴一家忠心耿耿死守滕州,叫奴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如今就剩老婆子一人独守牌位…这毒妇指使婢女辱骂忠良,二少爷要为奴讨一个公道啊……"
赵管家阻止不得,年纪大了拽又拽不动,急得直跺脚。
"莫要胡言乱语!"
婆子将赵管家推到一旁,"奴要说!二少爷!您与她成婚,那些将士不就是白死了?莫要被她狐媚子的脸骗了,她今日能骂奴,她日就能害燕地的百姓!"
听着这婆子哭嚎,凌纾摇了摇头,叹道,"听到了吗,你这燕府上上下下都不会好好说话。"
"这可怎么办?一家忠仆,罚也不是打也不是,还和什么亲?一拍两散,继续打仗算了。"
燕淮被她这话激得肺疼,眼眶都红了不少。
血仇难消,恨意难解。可谁无辜谁又不无辜?
他阴沉道,"凌纾,你莫来激怒我,凌无极即便宠你,也轮不到你说打仗还是不打仗,踏进燕地的那一刻起,你就该预料到有此一遭!"
凌纾扯了扯嘴角,水眸轻抬略有讥讽,"我是预料到了,但这不代表我就得受着。"
"燕淮,朝戈是有错,但你们燕地就无错吗?我王都八千将领的家破人亡谁来还,我出生便见不到母亲,谁来补偿我?"
凝结的空气像被一道雷劈开,燕淮死盯着她的脸,半晌无言。
原来她是知晓的,知晓自己的母亲被他的父亲害死。
燕淮如墨的眸子越来越红,良久将满腔的憋闷化为怒,全都发泄到了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