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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一卷揉乱的绢帛展示给卜良看,"还说凌无极为了阻止朝王!写了血书!"
"依我看,都是作假!"
"给我看看。"卜良亦认得凌无极的字。
陈旧的血渍,泛黄的绢帛,如果是作假,还作不出这么真来。
卜良叹了口气,将绢帛塞回长骏手中。
走向燕淮,温声道,"统领,先包扎要紧。"
燕淮刀法越来越乱。
内心的狂躁根本无法抚平。
某个转身时,左臂突然一阵剧痛,长刀脱手飞出,"锵"的一声,插在十步外的箭靶上。
燕淮喘着粗气,额头暴起青筋,盯着自己颤抖的手——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凌纾的话像毒蛇一般钻入他的脑袋,啃噬他多年来筑起的城墙。
卜良这才缓慢靠近,"统领,该上药了。"
燕淮一把推开他,"滚开!"
力气极大,卜良踉跄后退多步才勉强站稳,羽扇掉落在地。
长骏和长骁对视一眼,都不敢上前。
燕淮盯着自己染血的掌心,忽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转身一拳砸向兵器架。
木架轰然倒塌,刀枪剑戟散落一地。
"统领!"长骁终于忍不住冲上前,"您的伤..."
"滚!都给我滚!"燕淮双目赤红,如同受伤的孤狼。
卜良弯腰拾起羽扇,轻轻掸走灰尘,对两位副将使了个眼色。
三人默默退出校场,却不敢走远,只在门外守着。
校场内,燕淮颓然跪地。
他想起自己十三岁那年,躲在枯井里听见的惨叫,想起母亲那一句"活下去。"
想起三日后他爬出枯井,满院横尸。
那些刽子手明明喊的是凌无极的名字……
可凌纾的眼睛太干净了。
干净的令他害怕。
通州下了一场前所未见的雨,乌云密布,暴雨倾注。
燕淮这一跪,就是一个时辰。
雨后,气温骤降。
小柳抱着暖炉和温好的药回来,"公主,突然这么冷,您夜里怎么办呀?这里风大,您的咳疾…"
她不说,凌纾还没想起来自己有病。
难怪凌家一家老小都习武,只有她身子骨这么弱。
这几日反复发烧,差点没把她小命磨没了。
"无碍,把被褥铺厚实一些,多穿几件衣裳就是,"凌纾想了想,不能让燕淮一个人蹲在校场里,得刷刷存在感。
便转头对着胆儿大些的小榆说,"把朝戈送来的图送去给燕统领,还有那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