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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飞被陈宇喷了一脸唾沫星子，脑袋耷拉着，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
其他新生也是噤若寒蝉，刚刚还被饭菜香气勾起的馋虫，此刻彻底没了动静，一个个站得跟标枪似的，眼神都不敢往餐盘上瞟。
苏铭站在队列里，心头也是一凛。军队的规矩，果然是刻在骨子里的，连吃饭这种日常小事，都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挺直了脊梁，目光平视前方，心里却暗暗活络开来——既然处处是规矩，那岂不是意味着，处处都可以……内卷？
压抑的气氛持续了几分钟，直到大队长郑宪和其他几个军官模样的人走进食堂，陈宇才收敛了那几乎要吃人的目光，恢复了些许平静。
“唱军歌！”
陈宇下令。
“一二三四！”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
刚刚还被训得不敢喘气的郭飞，此刻扯着嗓子，唱得比谁都大声，仿佛想用歌声洗刷刚才的窘迫。其他新生也铆足了劲，歌声在空旷的食堂里回荡。
唱完歌，终于等来了“开饭”的命令。
“二班，跟我来！”
陈宇带队，走向指定的打饭窗口。
队伍依旧整齐，打饭的动作也格外迅速，没人敢再磨蹭或者挑挑拣拣。
回到座位，所有人端着餐盘，腰杆挺得笔直，却没人动筷子，都在等最后的命令。
直到所有人都打好饭坐定，陈宇扫视一圈，才沉声道：
“吃！”
哗啦！
仿佛得到了赦令，所有人立刻拿起筷子，埋头苦吃起来。饿了一下午，又经历了刚才那番训斥，这顿饭吃得格外香，也格外沉默。
苏铭一边快速地扒拉着饭菜，一边留心观察。他发现，就连吃饭，班长们也和他们不一样。
他们吃得很快，但姿态端正，几乎不发出什么声音。
“果然，军营无小事。”
苏铭心里嘀咕，手上动作却不停，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餐盘里的饭菜。
吃完饭，队伍再次集合，被带到了教学楼的一间大教室。
教室里，摆放着老式的木质桌椅，前方挂着一块幕布，投影仪已经打开，正在播放着晚间七点的《新闻联播》。
“坐下，认真看！”
陈宇命令道。
新生们依言坐好，但跑了一下午，又刚吃饱饭，不少人眼皮已经开始打架。郭飞坐在苏铭旁边，脑袋一点一点的，显然是困极了。
刘猛倒是强撑着，但眼神也有些迷离。只有高寒，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盯着屏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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