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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袤无垠的塞外大漠,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从天穹缓缓垂落,将天地万物都笼罩其中。
远处的一处营地中传来声声歌儿,是那般粗犷,那般通俗,那般豪情——
“兄弟们把头抬嘿!踏上征军路嘿!”
“莫望回路念妻儿欸!抬头便是月明乡欸——!”
“兄弟们把甲披嘿!提刀上战场嘿!”
“定要砍下敌寇头欸!归赴皇城请功名呀——!”
“兄弟们把泪擦呼!谁家没儿小啊!”
“手握万家灯火福呀!有了国才有我家喂——!”
营地中央烧着篝火,将士们醉卧一团,皆听那唱者说歌儿,一时恍惚,醉了月明,便是忍不住衣襟浸泪打地湿。
“小圆子!呜!你都哪儿学的歌儿?尽来害人!”一个黑髯过耳的中年士兵禁不住地用袖子擦着泪,可却是没注意看,擦着了坚硬的铠甲,越擦越痛,越是哭。
“是啊,这不刚打了胜仗,欢喜着呢,结果你倒是来了这么一出?”
“小圆子你个混账东西!看我不收拾收拾你!”
一个士兵说着就跑去打闹,小圆子自然是跑。
你一追,他一跑,追又追不到,跑又跑不掉,实属引得大家哈哈而笑。
小圆子一个机灵跑至坐在地上的司天法身后,蹲在他身后,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脸靠在他的后背上闭着眼哭求助道:“将军救我!你看看他!这说着就要打人!”
“嘿!”那追赶他的士兵撂了撂袖子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他,“我说说你!我说你什么才好!一个大男人,一天天跟个娘们儿一样!有事没事就往将军身后躲!你出来!我保证不打你!”
“谁信你!”小圆子那张与残酷战场格格不入的稚嫩的脸上露出鄙夷。
司天法无奈笑着挥挥手,语气和祥道:“欸欸,就这样吧,你们也是别闹了,继续玩儿着去。”
“呵,既然将军都开口了那我这次就放过你!”士兵轻笑一声离去。
“嘁!”小圆子一脸不屑。
他是这里最小的,所有前辈也都让着他,自然是不会跟他计较。
“哈哈哈!去玩儿去吧,别跟他闹。”司天法拍了拍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慈祥地笑道,俨然一个老父亲模样。
这时就是有了士兵调侃了:“我说将军,我看你呀!嗝~哈哈!就是真把他当亲儿子喽!哈哈哈!”
“哈哈哈啊啊啊啊!”
这话引得大家伙儿也都是发笑。
司天法却听得乐意,嘴角微抬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浊酒。
“笑什么笑!”小圆子却是羞愤地从司天法身后跑开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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