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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哥，有人摸到厂里打听仓库。"
星星电子厂男厕所，最里间一间，吴迪拿着手机，抽水马桶在他背后发出消化不良的呻吟，他小声说着。
"看着年龄不大，不像条子，倒像是..."
"估计是齐福的人。"王铁的声音混着摩托车引擎轰鸣传来，"大三那孙子为了大学生创赛那俩奖金，天天跟发情的泰迪似的乱咬。"
吴迪用肩膀夹着手机，摸出瑞士军刀在隔板刻第六道划痕："要不我带兄弟们..."
“不用。对了老六，咱们两个仓库，大仓库是放飞鹰摩托车产的鬼火，小仓库是其他厂区的杂牌鬼火，对吧？”
吴迪连忙应道：“是的。”
王铁接着说：“那行，不管对面是谁派人来，来这里肯定是打咱们摩托车的主意，你只要注意，别让他们发现咱们大仓库的正版鬼火就行，明白我的意思吗？
” 吴迪忙不迭地回答：“明白。”
挂了电话，吴迪提上裤子，把王铁的命令传达给守在两个仓库的小弟。
看着他们点头应下后，他叹了口气，拖着沉重的步伐，苦逼地朝着产线走去。
“这破厂，破事真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摆脱这一切。”
...
茂江职院办公区三楼，泛黄的日光灯管在积灰的灯罩里嗡嗡作响。
齐福把脚翘在堆满泡面盒的办公桌上，烟灰缸里插满烟蒂像刺猬炸毛。
窗外知了扯着嗓子干嚎，混着小弟阿强踢翻易拉罐的动静，吵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老大，打听清楚了！"黄毛小弟冲进来，腋下夹着的文件夹还沾着麻辣烫红油，"王铁那孙子把货屯在星星电子厂三号仓，我摸过点了，今晚整活儿？"
齐福吐出个烟圈，劣质打火机在指间转得咔咔响："厂子里看门的什么路数？"
"俩老梆菜！"黄毛咧开缺颗门牙的嘴，"穿保安服跟披麻袋似的，巡更棍都拄不稳当。后墙根儿监控盲区，我试过，蹬着那棵歪脖子槐树一窜就上。"
烟头在烟灰缸里碾出焦黑螺旋，齐福眯起三角眼："带齐装备，口罩套严实。要是被天网拍到正脸..."
话没说完，黄毛忙不迭地点头：“是嘞，老大，您就放一百个心！”
接着黄毛摘掉假发，漏出油光发亮的脑袋，脸上一道刀疤格外明显。
一旁的绿毛也摘掉假发，光秃秃的脸上，只剩一副眼镜。
好家伙，齐福这帮计算机系的，竟然全身秃瓢。
...
暮色四合时，电子厂里的灯光一明一暗，安静得可怕，
两个套着某团外卖服的秃瓢，带着口罩蹲在厂区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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