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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雨敲打着生锈的铁皮屋檐，梁尘蜷缩在二手光脑屏幕前啃着冷掉的压缩饼干。
油渍斑驳的键盘突然弹出全息广告，金色王座在硝烟中缓缓升起的画面让他的手指骤然收紧，饼干碎屑簌簌落在开裂的塑料桌板上。
“三年前你们用假赛录像毁我职业生涯的时候……”梁尘的指节抵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虚拟头盔里残留的神经连接点还在隐隐作痛。
玻璃窗映出他乱糟糟的胡茬，却遮不住眼底烧起来的暗火——那簇火苗在当年被安保人员按在选手通道时都不曾熄灭。
老旧通讯器在掌心硌出红印，七个未接通的号码在第十一次重拨时终于亮起绿光。
“老位置，三小时后。”沙哑的电流声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紧接着是队友A标志性的大笑：“老子等的就是这天！”
废弃汽修厂弥漫着机油的酸味，梁尘盯着通风管投下的光斑。
五道深浅不一的影子踩着不同节奏走进来，防毒面具还挂在队友C脖子上，战术平板在队友B手里闪着未关闭的作战方案，戴骷髅耳钉的队友D甚至直接抛来整套伪造的身份芯片。
“匿名战队‘渡鸦’已上线。”朱瑶的声音突然从生锈的卷帘门外传来，她扬了扬记者证上的防伪全息码，“负责帮你们黑进直播系统的技术员被天启的人扣了，不过……”她踢开脚边的金属箱，二十个伪装成摄像头的信号干扰器滚落在机油污渍里。
报名处玻璃幕墙的反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梁尘压低兜帽，脖颈后新植入的假身份芯片传来灼烧般的幻痛。
穿灰色连帽衫的韩立擦肩而过时，他闻到了天启集团特供清洁剂的柠檬味——和当年泼在他脸上的那杯“意外”洒落的饮料味道一模一样。
初赛场的全息投影吞没现实的瞬间，梁尘的视网膜突然闪过细密的金线。
敌方机械师猩红的能量刃已经切开队友B的护盾，队友C的治疗光束慢了0.3秒，这个失误足够让狙击型机甲轰穿他们的能源核心。
“左翼三十五度角沙暴还有11秒形成！”梁尘脱口而出的瞬间自己都怔住了，战术屏上的气象预测分明显示沙暴将在23秒后抵达。
队友A的改装机甲已经遵循指令侧滑进预定坐标，当敌方三台近战机甲被突然加速的沙暴掀翻时，所有人才发现梁尘报出的坐标恰好是唯一避风点。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作战服，梁尘看着敌方主舰开始变阵。
那些金色丝线又出现了，在对方炮口转向的轨迹上织成延迟0.5秒的虚影。
他咬破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D，把电磁雷埋在他们第二梯队右数第三块装甲板下——现在！”
全球直播的画面里，银白色机甲在枪林弹雨中突然跃起。
观众席爆发的惊呼声中，本该击穿能源舱的质子炮轰碎了敌方刚刚启动的隐形装置，而提前0.8秒预判走位的电磁雷正巧在敌方阵型重组时炸开。
“渡鸦战队胜出！”的电子音响起时，梁尘的虹膜还在渗血。
他摘下面具擦拭眼角，没注意到观众席某个戴战术目镜的男人正在回放他最后那个反手格挡的动作——精确到毫秒的预判，和五年前某个被封存的比赛录像分毫不差。
金属看台在声浪中震颤，梁尘扯了扯汗湿的领口。
全息屏上敌方队长的瞳孔正在剧烈收缩——这个微表情和十七秒前他调整护目镜的动作重叠，在梁尘视网膜上拖出淡金色的残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