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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苏日娜突然拉住林川的衣袖，悄悄塞给他一个鼓鼓的皮囊。
“这是上好的熊胆粉，去年冬天猎的。”她压低声音，“要是它发热，用温水化开绿豆大小的一点……记住，千万不能多。”
白桦乌力楞的队伍启程时，女人们的歌声飘荡在阳光里。
她们牵着驯鹿，身影渐渐消失在白桦林深处。
娜斯塔霞摸着脖子上的护身符，发现绿松石上还带着苏日娜的体温。
林川打开皮囊，浓郁的苦香立刻弥漫开来，白狼崽好奇地凑过来嗅了嗅，随即打了个喷嚏，惹得两人笑出了声。
直到歌声完全听不见了，娜斯塔霞才发现护身符的背面还缀着个小皮囊。
她小心地解开，里面是一撮雪白的狼毛，和一张写着古老咒语的桦树皮。
“这是什么？”林川问道。
“对我们的祝福。”娜斯塔霞说道。
……
最热闹的是巴图父亲的青松乌力楞。
他们离开前，十几个年轻猎人围在温可都的希楞柱前，争相把礼物堆在门口。
新鲜的狍子肝、晒干的松茸、甚至还有一罐珍贵的雪蛤油。
巴图站在人群后面，双眼眯成一条缝，直到所有人都散去了，才走上前来。
“这个给你。”他递过一把精致的猎刀，刀柄上缠着狼筋，“我用它杀过两头熊。”
见林川要推辞，他摆摆手，“不是给你的，是给那……白崽子的。等它长大了，用这个给它切肉……”
话刚说完，他就转身大步离去，背影在晨雾中渐渐模糊。
娜斯塔霞忙着帮其他乌力楞的女人们打包行装，不时接过她们塞来的小包裹。
“这是安神的草药。”西边乌力楞的老婆婆拉着她的手说，“晚上放在它窝边。”年轻的姑娘们则送来绣着吉祥图案的小毯子，红着脸说是给“那个雪团子”垫着睡觉用。
正午时分，营地已经空了大半。
拆掉的希楞柱留下一个个圆形的痕迹，只有温可都和林川他们的希楞柱还矗立在湖边。
白狼崽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它挣扎着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希楞柱门口，目送着一个又一个驼鹿队离开。
一直到夕阳西下，它雪白的毛发染成了金色，琥珀色的眼睛倒映着远去的队伍。
玛鲁婆婆站在门边，骨杖上的铜铃在晚风中叮当作响。
“他们会把消息带往各个猎场……”
老人家轻声说，“很快，整个大兴安岭都会知道，白狼回来了。”
温可都清点着堆成小山的礼物，眼中闪着欣慰的光：“这些够那小子吃到明年了。”
娜斯塔霞正忙着将草药分门别类，闻言抬头笑道：“它现在可是咱们的宝贝了。”
林川低头看着脚边的白狼崽，小家伙正用脑袋蹭着他的靴子，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