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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隐年尴尬：“这事儿确实怪我，我忘了说了。”
“看，是老大忘了说，与我们无关。”
众人连忙撇清关系。
陶副也懒得再跟他们掰扯了，他看向颜颜：“费了这么大的劲儿找到的雌黄，到底长什么样？给大伙都看看吧。”
“不行。”
开口的是老颜头。
他的拒绝，在众人预料之外，本来热络的客厅一下子安静了，大伙全都有些懵。
“呃，颜老先生，你别误会啊，我们可不是要打雌黄矿的主意……”
陶副还没解释完，老颜头再次开口。
“陶副误会了，我不是说你们觊觎它，而是雌黄是一种有毒的矿物，即便研磨的时候也得倍加小心，这般轻易地拿出来看，很容易中毒的。”
颜颜也点头：“古时候确实有很多因为研磨方法不当而导致整个作坊无人生还的记录，我取矿的时候，也是戴着防毒面罩的。”
“啊？不是因为磷火和雌黄反应产生了坤氧化物，你们才戴的面罩吗？”
陶副茫然地反问。
小龙他们的也默默投来求知的目光，毕竟他们就是这么理解的。
颜颜无奈：“当然不是，这么说吧，雌黄本身就是有毒的，与磷火产生反应后变成了更毒的，但并不影响它本身就是有毒的。”
“原……原来如此啊……”陶副有些尴尬又有些遗憾。
“等研磨好了以后，隔着瓶子倒是能看看的。不过还是尽量不要吸入鼻子，沾惹到手上。”老颜头在一旁补充。
小龙等人不由得感慨：“既然有毒，怎么还这么多人追求呢，艺术家果然是不怕死啊。”
“若没有这些极致的追求，世间又怎会留下那么多文化瑰宝？不止颜色，任何一种手艺，又何尝不是匠人极致的追求？”
众人无法辩驳，甚觉有理。
由于这次带回的雌黄矿量比较少，而且研磨的时候比其他矿料更要小心谨慎。
老颜头没再把它交给新兵蛋子，而是由颜颜亲自完成。
彼时胖子三人成了观摩的学徒。
期间，顾隐年他们也都戴着防护口罩下来看过。
在这期间，顾隐年不留痕迹地查了一下颜颜所说的放镜面砂的地方。
这边仍旧摆着两个瓷瓶，看起来像是没人动过一样。
……
经过一天一夜的研磨，雌黄终于完成，只装了小半瓶。
它明黄鲜亮，就跟龙袍的颜色似的。
对于普通人而言或许就跟普通的黄色差不多，但是若让颜料爱好者看到，一定会为这个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明度黄倾倒，尤其是它还闪着一些微不可见的亮光，那是天然矿石晶体自带的闪。
足以想象把它入画将会多么迷人。
不过此时颜颜并没有心思欣赏它的美，本来在峨眉山那几天她就没能好好休息，回来以后又不眠不休研磨，现在的它只想好好的睡它一个昏天黑地。
然而，刚回到房间就看到房间里坐着一个不速之客。
“你这是完全把这里当你的地盘了啊。”
不是顾隐年是谁。
顾隐年笑了：“喝茶。”
说着点了点桌边的茶壶，里头果然泡了些玫瑰，自然也是颜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