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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高僧开始低声商讨，红衣住持还算镇定，他目光转向朱杞身后的江越璃与周薇。
“这两位可是大周来的客人？”
江越璃闻言，上前自报家门。
“晚辈大周储君江越璃，拜见住持。”
对于长公主储君的身份，住持并未放在心上，而是平静道：“既是远道而来，朱杞便先带两位去休息。”
朱杞点头，正欲离开，却听周薇开口询问：“大师，听说你们在开会讨论后山的桃子，可当真？”
周薇问的如此直白，有些失礼，长公主担心住持会不悦，立刻将周薇拉在身后。
歉意道：“我这妹妹有些鲁莽，还望大师勿怪。”
住持倒是没有生气，但表情也谈不上愉快。
只淡淡道：“的确如此，这位檀越可有指教？”
长公主的脑子已经有些嗡嗡作响，却听周薇道：“谈不上指教，就是好奇，大师如何想的？这后山的桃子已经成熟，大师觉得是摘还是不摘？”
本来有些焦急地江越璃，听到周薇这么问，忽然冷静下来。
她敏锐察觉到，或许空山寺开会讨论的这些小事，并不是她想象中无关紧要之事。
住持却没有立刻作答，而是询问殿内几位高僧。
“诸位师兄弟觉得，这桃子该不该摘？”
蓝衣僧人道：“既已成熟，自然当摘。”
橙衣僧人却道：“贫僧看，摘不得，桃树之果，为树种孕育而生，此时摘下，岂非杀生？”
黄衣僧人冷笑一声：“师弟魔怔了，摘个桃子就杀生了？那平日你吃那么多大米，岂不是罪孽深重？成佛之路漫长，你怎么还没饿死？”
绿衣僧人则道：“既如此，还是让桃熟落地，化作泥肥，滋养桃树，天生天养，我等也就不需杀生了。”
长公主听了半天，终于明白这些人讨论问题的核心。
那就是，桃子算不算生命？
桃子成熟，亲手摘下，又算不算杀生？
这问题有些过于复杂，至少对于江越璃来说，她从未考虑过此事。
万物的确有灵，可若论杀生，植物从未在她考虑范围内。
难怪这问题能讨论这么久！
若将桃子视作生命，那这些高僧自然下不去手。
周薇听得认真，目光却始终盯着红衣住持。
见几位高僧都发表了看法，周薇便问道：“住持大师觉得，这桃子摘还是不摘呢？”
长公主也好奇看向住持，想知道他如何回答。
住持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衬的他相貌更加俊朗。
“贫僧也不知道摘还是不摘，但贫僧知道一件事。”
“何事？”周薇问道。
“空山寺后山的桃子，甜脆可口，汁水充盈，乃是世间美味！桃子成熟不易，需天时地利人和，贫僧想吃这一口桃子许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