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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金属碎片划破曹悦的作战服领口时，她闻到了医院消毒水混合着银杏腐烂的味道。
三年前苏晴病床边的监测仪，此刻正以同样的频率在她视网膜上跳动。
“数据风暴的浓度正在侵蚀现实维度！”康宇的残影在韩冰的机械义眼中忽明忽暗，那些流淌着金色代码的锁链正从他掌心不断增多，“别碰红色数据流！那里面混着你的痛觉神经突触——”
韩冰的机械手指突然收紧。
曹悦后颈的烙印突然像被针扎般刺痛，那些嵌在皮肤里的纳米芯片像活过来的水银，顺着脊柱疯狂向上涌动。
她突然看清对方裂开的胸腔里，旋转的主程序核心表面布满牙印——那是苏晴在昏迷中生生咬出来的痕迹。
“你所认为的真相都是筛选模型预设的剧本。”韩冰左半张脸的机械皮肤突然剥落，露出底下流淌着黑色代码的骨骼，“二十年前他们在我脊椎里埋的可不是什么生物芯片……”她断裂的机械臂突然反向折叠，激光刃擦着曹悦耳垂钉进身后悬浮的服务器残骸。
无数记忆碎片在撞击中炸开。
曹悦看到十八岁的康宇蜷缩在培养舱里，后颈的烙印正在渗血——那形状竟与此刻自己咽喉处的灼痛完全重合。
苏晴撕碎的诊断报告在数据风暴里重组，泛黄的纸页上赫然是韩冰年轻时的全身扫描图。
“GC - 02计划需要双生子同时觉醒。”康宇的锁链突然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他的残影开始出现像素化裂痕，“他们篡改了你的初始程序……韩冰博士！”
这个称呼让机械义眼中的黑色数据流出现刹那凝滞。
曹悦趁机抓住心口发烫的生物芯片原型，被电流击穿的作战服纤维突然具象化成无数金色丝线——每根丝线末端都连接着三年前手术台上晃动的无影灯。
韩冰右眼的湛蓝光束突然暴涨。
曹悦在窒息中听到两种截然不同的电子音从她喉咙里同时迸发：“销毁……保护……”撕裂的机械胸腔里，主程序核心表面的牙印开始渗出暗红色数据流，那些液体滴落的轨迹竟与苏晴当年溅在她眼睑的血珠分毫不差。
“就是现在！”康宇的残影突然化作漫天银杏叶，每片叶子背面都跳动着手术台监控仪的心电波纹。
曹悦将生物芯片原型按进自己后颈的烙印，那些游走的纳米芯片发出婴儿初啼般的嗡鸣。
当韩冰的激光刃距离咽喉只剩一毫米时，曹悦看清了主程序核心内部旋转的双螺旋结构——那分明是她和康宇的基因链在彼此吞噬。
苏晴加密数据里那些被撕碎的报告残页，此刻正从她作战服的破损处疯狂涌出，每一张都印着韩冰当年的实验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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